同一天,顺义公主回到了许府。
许秋蕊及笄礼后,她就一直住在椒兰殿的暖阁里。直到今日,皇帝突然提起了此事,她才被许文筠接回了府。
马车晃晃悠悠地讲了侧门,前头是许文筠面无表情的骑着马。
到了二门,赖嬷嬷忙撩开车厢帘子下了马车后,将里头的顺义小心的搀扶下来。
也许是宫内伙食比较好,顺义圆润了许多,面色也红润了许多。
早就站在垂花门等候的许夫人就迎了上来。
瞧见许夫人,顺义就想起了皇后仿佛她的话,于是对着许夫人盈盈一拜,“母亲。”
许夫人先是一愣,但转瞬就连忙上前扶起了顺义,“真是折煞人了,公主快起。”
顺义顺势起了声,一边走一边拉住许夫人的手说着闲话。
许夫人一面迎合着顺义的话头笑着,一面暗暗地朝梁妈妈使眼色。
无巧不成书,怎么两人回府的日子就撞在了一起,月丫头刚刚回府,正在老太太屋里和老太太说话儿。
这边顺义就要去给老太太请安,这两人素来不对头,再凑到一起不知道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梁妈妈会意,立马提裙想要先行一步,却被赖嬷嬷一把抓住,“梁妈妈,我们殿下这次进宫,皇后娘娘赏了许多好布料。殿下也用不完,我想让人送了一些到库房去,以后府里的姑娘裁衣……”
被绊住了步子的梁妈妈求救的看向了许夫人,却见许夫人被顺义拉的死死。
看来这主仆二人是铁了心要来闹事。
进了老夫人院子,顺义就松开许夫人一下子快步冲进了堂屋,双眼迅速地在屋子里搜寻着什么。
然后她的目光就停留在老夫人身边的冷月身上。
“秦冷月,你怎么在这?”顺义故意拿着帕子捂了嘴,一副受到惊吓的模样,“你不是在疫区平疟吗?”
她看了一眼冷月,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哦,我想起来了,是不是因为试药失败,那个什么金鸡纳树皮根本不能治疟,所以哭着跑回来撒娇?闵玟她信任你,才推举你跟着太医署一起平疟,谁又能想到你就是个绣花枕头,光会装腔作势。一点真本事都没有……”
昨天,当她得知太医署递上的奏折中提到试药失败,就兴冲冲地和皇帝提了一下自己要回许府的事,想要在今天当众羞辱冷月。
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因为呈递奏折的太监失误,太医署的那份奏折被滞留在南书房一月有余,直到昨天才被呈递上去,又恰巧被去向皇帝请安的顺义瞧见了。
再加上顺义也不热衷于打听民间的时事,这才有了今天的乌龙。
顺义不厌其烦地声讨这冷月,甚至没有注意到屋内的气氛有些不对。
冷月看一眼顺义,不知道该怎么说。
倒是老夫人开了口,“太医署令史大人上了奏折,月丫头的方子能治好疟疾,疫情得以控制。明日,她就要进宫受赏呢。”
顺义听到说,疫情得以控制几个字,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了,后面的话再也听不到,只能看见冷月嘴角微微扬起的笑容。
似是嘲讽她……
她的拳头紧握,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等陛下给月丫头赐了国姓,我就替她说个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