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草眼见情况不对,便跪了下来,尖声道:“郭姑姑,是不是苏梅陷害我,一对字迹便是!”
苏梅也不惧怕,冷声道:“对便是了!我问心无愧,自然不怕。”
“那便对吧。”郭姑姑有些不耐地挥了挥手。
李嬷嬷就拿了纸条认真地将上面的字迹与苏梅的答卷相互比较,“嬷嬷,这字迹大不相同。”
“这……”柴草就傻了眼,“怎么会不一样,明明是……”
她话未说完,苏梅便施施然跪下,对着郭姑姑道:“姑姑,有收纸条者,必然也有递纸条的人。还请姑姑将字迹与每人的答卷对了,好还小女一个公道。”
郭姑姑还未应话,冷月率先将自己的卷子从李嬷嬷手里抽了出来,摊了开来,笑眯眯朗声道:“这是我的字迹,你们对一下吧。”
冷月这行为无疑是迅速撇清了自己,其他一些没有交卷的秀女也纷纷摊开了自己的答卷,展示于众人。
如此一来,郭姑姑便不得不查了。
她朝几位嬷嬷使了一个眼色,嬷嬷们回忆,迅速地收了姑娘们的卷子,走到一边聚在一起对着字迹。
冷月笑吟吟地坐回了位置,以手撑首看好戏似地歪坐着。
季芹坐在左侧的角落里,此刻已是满面的阴沉。
昨晚苏梅来她屋里认错,软声求她帮忙复习《女戒》,还发誓日后会为她做牛做马,上刀山下火海。
季芹只当苏梅已经服软,又想利用其拉拢冷月,所以并没多想,便替其默写了几句《女戒》里并不重要的句子。
如此一来,既卖了苏梅人情,又不会让苏梅小测的分数高过自己。
只是没想到今日便出了这么一场好戏,想必苏梅昨晚找她默写句子是早有预谋,这场戏是冲她来的吧?
但她也留了一手,给苏梅默写的句子都不是《卑弱》篇里的,因此那张写了答案的纸条必然不是昨晚她写的。
而这字迹也不是一夜就能模仿像的,无论如何对字迹都不会对到她身上。
正当季芹为自己昨晚的小聪明沾沾自喜时,却听得到郭姑姑厉声唤了她的名字,“季芹!”
她惊得抬了头,对上郭姑姑那双就要喷火的眼睛,心里一沉,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不是我!”
郭姑姑冷哼一声,快步走来,冷冷地将卷子和纸条扔在了她的脸上,冷冷道:“没有冤枉你吧?”
季芹颤巍巍地捧起纸条看了,当场犹如五雷轰顶,纸条上的字迹和她的是一模一样。
郭姑姑冷冷地看着她,看她这幅惊慌的模样,自然认为她是心虚了。于是便吩咐一旁跟着自己的嬷嬷道:“竟敢当着我的眼皮底下做这些小动作,真以为能瞒天过海?给我掌嘴!”
一言既出,早有人上前拉了季芹,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这一连串的打击让季芹晕圈了,她还想辩解,可一旁的嬷嬷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几个耳光子下来,雪白的面庞是又红又肿,脸上如万蚁啃噬般又痛又痒的痛楚让她回过神来,泪水涟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