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以。&rdo;她继续点头。
还有后话吧,一定还有!
果然不出春风所料,稍缓片刻后,云宿接着说:&ldo;少主说,威胁、利诱、哄骗又或者是打晕你剖开肚子直接倒进去,这些招式必要时我都可以施行一遍。春风姑娘,你需要吗?&rdo;
咕噜。
继续咕噜。
春风双眸紧闭,喉头频繁地滚动,活像那碗药是人间极品般的美味。显然,云宿波澜不惊的警告声很有效。直到把药喝了个底朝天,春风硬吞下最后口,干笑地把空碗递给她,一副刚死里逃生的得意样。
接过碗,瞧了眼,云宿满意地扯了扯唇角,敷衍性地一笑。
本想问是不是就义这一回,明天不需要再喝这东西了,春风才张嘴,楼下猛地传来一阵花盆的破碎声,震耳欲聋,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紧随而来的是争吵,听不清内容,隐约只捕捉到&ldo;驿风山庄&rdo;这四个字。
春风犹豫了会,裹紧被褥,跑出了房门想看个究竟。
倚在栏杆上,借着居高临下的犹豫,她将楼下大院的画面一览无遗。燕山和驿风山庄的人分为两派,左右而立,一黑一白,颜色分明。相较于驿风山庄众人的不屑一顾,燕山那群人格外激动。
&ldo;一定是你们驿风山庄的人起了歹念,想独吞那幅画,不然为什么死的都是燕山的人!&rdo;
&ldo;呸,什么狗屁江湖正派,不过是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rdo;
……
此起彼伏的指责,听起来句句在理,驿风山庄不予理会,直至许久后,终于有人耐不住,一句话便让对方消了声。
&ldo;倒不如去问问你们那个左右摇摆的压寨夫人,为何偏偏只有她能从刀口下活下来,啧啧,还真是巧。&rdo;
人群面面相觑,一时语塞,静默了须臾。
春风想辩解,没等她开口,便瞧见二楼有道人影忽地跃下,刺目的银光一闪而过,待到大伙再度回神时,先前驿风山庄说话的人脖子上已经架着柄软剑。执剑人唇角紧抿,头微扬,眼眸半睁半寐,迸she出浑然天成的霸气,&ldo;抬头。&rdo;
剑端慢慢抵住那人的下颚,轻叩了两下,逼得他不得不抬头,目光刚好对上立在二楼栏杆边看戏的笑春风。
&ldo;敢跟她说对不起吗?&rdo;轻描淡写的口吻,可那柄剑却气势凌厉,生生地往那人脖子上嵌入几分。
&ldo;对!不!起!&rdo;
哇咧,这凄厉语调、幽怨眼神,吓得笑春风直往后躲。兄台,不如不道歉更有诚意些!
可华遥似乎完全不在乎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三个字的,仍是心满意足地收剑,自以为傲地冲着春风笑。
华遥的笑很纯然,如山间清溪,一眼望见底,明晃晃的,舒心。逗得楼上的春风也禁不住跟着傻笑,如若没有千年在前,兴许连她自己都会觉得这般平淡是福。可偏有朝夕相伴、天地失色来对比,什么样的气息都相形见拙。
才这么想着,那道让她春心躁动血脉紊乱的声线,迎面而来。
&ldo;若是不想被人怀疑,与其在这争,不如想法子找出那个想挑唆的人。&rdo;明月光略微倾身,单手搁在雕栏上,意兴阑珊地托着腮,端起少主的架子,嘴角不屑一扬,拿自己的手下调侃。
春风双眸放空状地抬起头,隔着距离,看对面的明月光。沉稳的青绿色长袍,衬出他的冷漠气质,眼眉凉得似是被霜染过,在抬眸与她对视的瞬间,表情忽而变得迷离,让人猜不透的模样。
&ldo;药喝了?&rdo;薄唇轻咧,似是询问,似是命令。
&ldo;嗯。&rdo;春风痴看了他半晌,傻傻点头。
&ldo;去换衣裳,你的炒饭相公该是准备好早膳了。&rdo;他说得悠然自得,全然不顾底下争锋相对的场面。更是懒得顾那个置身事外,暗自为那一句&ldo;炒饭相公&rdo;而笑逐颜开的华遥。
只是,相较之下,明月光的两耳不闻窗外事是气质,而华阳……
&ldo;哎哟,大嫂,你什么时候在房里藏了个俏丫鬟!&rdo;华阳打着哈欠跨出房门,丝毫没察觉到自己姗姗来迟,当目光划过司云宿后,又迅速挪了回来,眼眸瞬间被点亮:&ldo;姑娘贵姓?贵庚?有情郎否?啊,可喜欢有俏眉的山贼?&rdo;
&ldo;呵。&rdo;云宿眼神斜了斜,溢出冷笑。
&ldo;姑娘笑起来真微妙。&rdo;
&ldo;二当家真闲。&rdo;
&ldo;没想到姑娘那么关心我的家务事。&rdo;美滋滋的华阳笑开了,撩了撩额发,摆出自以为风流味十足的架势,想起了大哥的忠告。真男人,要有高姿态,&ldo;姑娘别爱上我,我只是个传说。&rdo;
本还懒洋洋不想动的春风,在听到这段对话后,痛下决心,二话不说直冲回房间换衣裳。她宁可面对底下那些亦敌亦友的人群、或是忽冷忽热的明月光、又或是时傻时智的华遥,也坚决不要在这个&ldo;传说&rdo;面前多停留一秒。
作者有话要说:我没有偷懒哦这两天是趁旺季爆发前还有点空,就顺了下前文,把春风姑娘好像墙头糙一样没节操的感情稍微顺顺了,前文有些修改,情节上的变动几乎没有,只是感情线的问题。像彻底研究哒可以翻回去看看喏,有修改的章节我都已经在标题上标志出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