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揉眼睛,起身说:“你跟我去银行一趟,我有两样东西或许对你大哥离婚有帮助,你替我转交他吧。”
这两样东西,一封是寄给张颂雅的匿名信,一封是——
举报信。
张颂雅叹气,“当年蔡易守收到举报信,我让他交给我处理,悄悄开了银行保险柜存着,就是想着哪一天或许有用。”
她递给徐回周,“要是没用,你丢了就行,这些晦气事,以后跟我没关系了。”
张颂雅忽然觉得轻松不少,眼里渐渐有了光彩,“其实我想离婚想很多年了,还是你那句话让我下定了决心。”
徐回周收起两封信,微微笑着,“什么话?”
张颂雅笑,“你说——”她神色逐渐认真,“我还不老,我现在的人生只是开启下一个阶段。”
“我就想啊,既然我还要活那么久,为何要痛苦着和背叛欺骗我的男人演模范夫妻,没有男人,我又不会死。”
张颂雅拍拍徐回周的肩膀,“谢谢了,年轻人,祝你一路顺风。”
陆溯在银行门口等着徐回周。
徐回周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低头系着安全带。
午后的阳光穿过挡风玻璃,淡淡撒在他身上,凌厉轮廓淹没在金光里,显得整个人异常的柔和。
陆溯指腹摩挲着方向盘。
宋明彦的老相好在临州,徐回周捐助的小学也在临州,宋明彦又刚好生病进了老相好太太住的医院。
又刚刚好,徐回周认识那位太太。
要不是他认识徐回周,深谙徐回周的不简单,他也会认为这是单纯的巧合。
因为这些步骤,无一不需要精密的谋划和洞察人心,缺少一环,就达不到目的。
徐回周的目的是什么?
让陆翊安和宋明彦离婚?
陆溯见徐回周系好了安全带,启动车说:“宋明彦进手术室了,轻微脑震荡,大哥还在医院,今晚私人飞机回首都。”
徐回周将一个信封搁到仪表台,淡淡说:“这是张老师要我转交大哥的信件,里面记录了宋明彦和蔡易守偷情的过程。”
陆溯没看,“不需要,大哥不会离婚,他和宋明彦牵扯着利益关系,只是宋明彦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徐回周没什么反应,他调整了一下靠背,“我眯一会儿,你开累了喊我,换我。”
陆溯不置可否,徐回周就闭眼休息了。
他没有睡着。
他在思考那封举报信。
和复印出来的匿名信不同,举报信上的字体是手写,还真是他曾经的字体。
甚至不是仿写,而是拓写。模仿不能百分百相似,但拓写能做到,字体的走势和笔锋,全是他的写字习惯,举报信上的每一个字,都是从他写过的字里所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