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没有停歇的征兆。
空气中混杂着泥土的味道。
潮湿、寒冷。
暧昧丛生。
南诗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恍惚中又记起他穿着蓝白校服,撑着桌面,俯身聆听她说话的场面。
高中时期的南诗根本不敢想,有朝一日,他们会成为恋人关系,可以肆无忌惮的牵手、拥吻、做爱……曾经一群怀春的小女生以他为原型创作的爱情故事,现实里,是南诗成为了女主角。
陈嘉佑终于耗光耐心,扣着她的下巴微抬,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面上,鼻尖蹭过鼻尖,舌尖轻柔地舔舐她唇上结痂的伤口,气音飘散在空中:“你送的冰球杆,我很喜欢……”
话音未落,唇瓣紧紧贴合在一起。
柔软,热烈,辗转反侧。
南诗环住他的脖颈,悄无声息的承载着他的蛮横,牙齿不小心磕在新鲜的伤口上,血腥味弥漫在口腔中,又麻又疼。类似过电的感觉渗透到身体各处,南诗的心跳剧烈,气血翻涌上头,几欲晕过去。
急促的喘息被堵的严严实实,没有泄露出分毫。
车厢内一片宁静,突然,不知道是谁打起鼾,掩盖住她挣扎时衣料摩擦的窸窣。同伴的美梦被吵醒,迷迷糊糊中给他一掌,鼾声立马停止,两人各朝一边,相继睡过去。
南诗以为要被发现,吓得往他怀里钻,一张因为缺氧涨红的小脸像极了可口的蜜桃,水汪汪的眼中满是惊恐。
陈嘉佑瞧着喜欢死了,指间夹她的面颊肉,做口型:怕什么。
南诗气得鼓起腮帮子,忿忿地锤他,结果手在半空中被他截住,摁在怀里。陈嘉佑使的力气很大,攥的她腕骨生疼。
南诗面色痛苦,拧着胳膊试图逃脱,却被他追着搂回来,摁在玻璃上又厮磨了一阵。
亲的她意识不清,他才停下,贴在耳畔,小声问:“回家做什么?”
南诗攀着他的宽肩,气喘吁吁地答:“烘衣服。”
“去我那儿,一样。”
陈嘉佑从口袋里掏出盒子,是赔给她的新皮筋。他做手势,示意她转过去,要帮她绑头发。
南诗双手撑着玻璃,庆幸面前有帘子挡着,让她不至于那么羞赧。
紧接着,湿热的唇印在她后颈。
南诗被烫到,轻轻抖了下。
陈嘉佑的胳膊环着她的腰肢,另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握,自背后贴得很紧。失而复得的庆幸感充斥心扉,他缓慢悠长地喟叹——
“再也不吵架了。”
“诗诗。”
“想你想的快疯掉。”
-
暴雨不止下在外面,也落在房间内。
仍是那张灯光聚集的简易舞台。
女人如瀑布般的墨色长发铺开,洁白的肌肤和深色床单互相衬托,美的惊心动魄。南诗没睡着,只是没有睁开眼的力气,指尖虚勾着他的衣摆,想让他抱一抱自己。
陈嘉佑没察觉她的脆弱,拉过被子遮住身侧的美景,起身系裤子上的带子。布料从指间滑走,南诗眼睫一颤,险些落泪。
陈嘉佑拿起响了好一阵的手机,去客厅接电话。
门缓缓关上,挤走最后一抹亮光。
房间内一片昏暗,彻底归于沉寂。
陈嘉佑揉一把乱糟糟的头发,哑着嗓子,有些无奈地骂:“你他妈疯了?”
——竟然打了十几通电话。
他没被烦到关机是在给他面子。
季烁醉醺醺的,话都说不利索:“教练请客你敢不来,家里藏什么好东西了?改天,嗝,也请我去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