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氛围很融洽,三个男生一直在聊冰球比赛,南诗听得懂,可是拘谨的厉害,并没有插话,沉默地吃饭。
海底捞的椅子是软垫,南诗坐久了腰发酸,又不好意思去揉,稍微动了动身子。下一秒,陈嘉佑左掌捂在她腰间,力道适中地揉捏。
南诗微顿,t?歪头看他。明亮的灯光洒在少年脸上,热气升腾,熏红了他的面颊,这幅言笑晏晏的样子平易近人许多。
陈嘉佑正在和季烁讨论国外的某场赛事,看似没有分心,实则把她照顾的面面俱到。南诗面前杯子里的温水永远是满的,还有一瓶插着吸管的豆奶,碟子里堆成小山的食物,根本用不到她动手。
陈嘉佑察觉她没再动筷,暂时收回注意力,问她:“饱了?”
南诗点头,怕他们觉得自己浪费食物,找补道:“实在吃不下了,肚子都撑起来了。”
陈嘉佑俯身,一本正经地:“我摸摸。”
南诗:“……”
贺然:“……”
口若悬河的季烁停滞一瞬,怒骂:“你丫的……”
南诗脸红,一时之间不知道先推他前面的手,还是后面的手,小幅度扭着身子避开,恨不得贴隔离墙上去,慌张地打了个磕巴:“你、你别管我了,快吃饭。”
陈嘉佑深深看她一眼,意味不明。
正要说些什么,桌上的手机又响起来,是个没有备注的号码,从他坐下起就没消停过。陈嘉佑还是没打算接,干脆挂断,把手机调至静音,倒扣在桌面上,眼神倏地暗下去,情绪不佳。
南诗抿抿嘴,纠结要不要问。
季烁毫无禁忌,抢先开口:“谁啊?这么一个劲地打。”
贺然:“推销电话?”
陈嘉佑把南诗拽回身边,继续给她捏腰,漫不经心地:“嗯。”
南诗不好意思在公共场合这么亲昵,反手推他,没推动。
陈嘉佑本来在为那通电话心烦意乱,南诗闹得他更不耐,狠狠掐了腰间的软肉一把,眉一扬,眯起狭长的眼睛,无声呵斥她老实些。
南诗委屈瘪嘴,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像是撒娇。
陈嘉佑立刻软了态度,任劳任怨的给她揉,右手拿起筷子夹菜。
季烁一看他俩‘虐狗’的互动,腮帮子发酸,秃噜一口毛肚,烫的直哈气。
贺然嫌弃地瞅他一眼,顺手递过去一瓶水,纳闷:“你不是要陪家人过年吗,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南诗手机快没电了,所以拿他的刷微博,闻言,立马好奇地竖起耳朵,眼珠子提溜转,心事全写脸上了——她觉得他这次离开和返回都太匆忙,还带着伤,估计是家里发生了什么大事。但她问,他只说‘想回就回了’,敷衍的要命。
陈嘉佑似在思考该怎么回答,夹起她碟子里剩下的蔬菜吃了,辣的他冷不防打了个激灵,伸长胳膊拿她那瓶豆奶,嘬了两口,吐着舌尖哈气。
同样的动作,季烁狼狈的跟个什么似的,他反而有种茶茶的勾人劲儿。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季烁真是受够了,正要骂他今晚是不是被狐狸精附体了,紧跟着,他看到南诗递上水,感同身受地拧眉,小小声责备:“你伤口没好,别吃辣。”
陈嘉佑水汪汪的眼睛看她一眼,装得跟只小羊羔子一样温顺。
季烁:“……”
他恨不得掀桌子,转身走人。
这顿饭吃的太他妈憋屈了。
陈嘉佑辣出了汗,随意撩了把碎发,露出额角的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