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仙又攀上前院那颗老榕树,这回别说是浮生半日闲,她脑袋瓜里根本一团紊乱,简直比那被冤死的窦娥还要悲惨。
也许,天可怜见,也会替她唐小仙下一场七月雪吧?
抬头望天,低头,又长叹一气。可笑自己痴心妄想,想来,老天大概不会同情一个恶作剧的小孩。
怎么会这样呢?
游戏玩不成,反倒教自己被陷害了?!
岂一个&ldo;惨&rdo;字了得。自做孽,不可活,她大概就是血淋淋的范本。
活该把自己困住了,别说她的保镖不放过她,她自己恐怕都舍不得走。
再说,老爹若知道他宝贝女儿的芳心,一不小心被一名来历不明,兼且性好渔色的&ldo;同好&rdo;给偷了去‐‐肯定她从今而后是日无好日,年无好年了。
这就是她唐小仙的鸭霸老爹‐‐自个儿好色可以,三个儿子喜欢女人也叫理所当然,而且还多&ldo;色&rdo;益善,可要是宝贝女儿看上的男子,竟有胆学他老人家&ldo;歪哥&rdo;‐‐嘿嘿嘿,那就别怪他这尾混黑社会的欺压良民了。
她摇摇头,忍不住又一阵长吁短叹。
才不过上午十点,她的保镖肯定还在书房,对着那部没有人性的机器奋战不懈。
每天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是自由的;一旦他进入书房,开启电脑之后,所有的嘻笑戏谑皆会自他脸上隐去,换上的,是一张冷沉果决的面孔,只见地窿严肃一面的人,恐怕打死也不相信他骨子里的不正经。
所以,她的保镖是个有原则的双面怪人‐‐该当严肃的时候,他不苟言笑,甚至冷漠得近乎残忍。反之,‐旦夜幕四合,那被隐藏住的另一面,便会不甘寂寞的脱出桎梏,以勾魂的破坏力,挑动激情。无论哪一面的他,都是绝对的冷酷、绝对的滥情。
开始,她纯粹想玩游戏的心,已因相处日久,而不再纯粹。
想不通的是,江家的四位哥哥对她万般疼爱,却为何自己对他们,从无如今这般对保镖又酸又甜的感觉呢?
好怪,她不排斥这感觉,只是好陌生,心会隐隐的疼,时常有想哭的冲动。
这就是初恋吗?
原来她恋爱了。那害得她又哭又笑的男子是她的保镖,没心没肝的薄情男……
&ldo;小仙,小仙……&rdo;树下传来一阵叫喊。
她正兀自发着呆,脑袋瓜里忙着胡思乱想,替那害得她心神不宁的&ldo;某人&rdo;,安上一萝筐诸如:y魔、色鬼、采花盗、负心郎等等,集天下之大罪的恶名,只可惜她如此绞尽脑汁、费尽心思,终究不能将心头&ldo;某人&rdo;的影子抹化去一些些。
唉……
懒洋洋地歪过头瞧向树下来人‐‐咦?怎么会是丁羽?他怎么跑进唐家后院来的?
怀着疑问从树梢攀回地面,好奇地瞧着一脸神采飞扬的儿时玩伴,只见他身上是‐套名贵的&ldo;亚曼尼&rdo;休闲装,只可惜浑身沾了土灰,外加手肘、膝盖部位,不多不少,恰恰开了四孔&ldo;通风口&rdo;。
唐小仙瞧着装扮可笑、傻里傻气的丁羽,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顽皮地探手抹了一把他鼻子上的灰,手指在他眼前摇了两下。
&ldo;咦?丁羽,难不成自我回日本之后,你就没洗过脸吗?&rdo;语气是十足的调侃,一双精灵的眼睛,直朝对头那面色微赧的大男孩猛瞧一通。
丁羽岂不知小仙是个调皮鬼,有意取笑他。只是自小让她惯了,再加以心头那有口难言的心事……竟不知所措,呆呆兀立任她取笑。
可怜他丁羽不知:唐小仙这几日惨遭&ldo;某人&rdo;调笑,却苦于那&ldo;某人&rdo;是她命里的克星,一股委屈正不知往何处发泄。他丁羽却偏挑这时辛辛苦苦,翻墙爬着进来,为只为心头那放不下的倩影。唉,这一来不正中了唐小仙的下怀?堪称是地狱无门他还要闯进来‐‐可怜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