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太太在他们前面突然停住,卢修斯不得不避到一边才避免撞在一起。
&ldo;我不知道,谁知道你手里握着什么敏感信息威胁别人……&rdo;
卢修斯真的笑出来:&ldo;我手里现在什么都没有,孩子,甚至没有我自己的姓名。但我拥有一样可以帮助西弗勒斯的东西,如果你愿意从我这里拿走。&rdo;
&ldo;你要是以为我会从你这里拿走任何东西就是疯了!我应该现在就扣押你!带你回魔法部,让你因为像个懦夫一样逃跑接受公正审判!&rdo;
&ldo;什么,在这些无辜的路过的麻瓜面前吗?&rdo;他平滑地开口,看着缓缓前行的老太太,这是个很好的威胁,他们走上自动扶梯:&ldo;我亲爱的,如果你敢轻举妄动,你就死定了。&rdo;他对金妮耳语。
充满寒意的声音萦绕金妮周身,让她失却了一点冷静。对别的旁观者来说,他们可能是一对正在吵架的父女。
&ldo;你必须给我的是什么?&rdo;金妮问道,痛恨自己嗓音里的轻微颤抖。
当卢修斯的手伸进口袋时她紧张起来,但他拿出来的只是一只小小的棕色信封。
&ldo;西弗勒斯知道该怎么做,告诉他这是我的回报。&rdo;他说,然后他乘电梯往更低的楼层而去。
&ldo;代我向波特问好。&rdo;
如果这狗娘养的消失在视线前,没对她使眼色的话那梅林就是瞎的。
金妮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知后觉感到一阵动摇,然后她又克制下来。她发抖的手指伸进信封,拿出一把缠着细巧金链的华丽金钥匙,诉说着她的抵触矛盾实在小题大做。
这钥匙美到可以当做饰品。
东西都在原来的地方,但家对德拉科来说变成了一个相当不同的概念。
家是一个不管过去几年他不得不做了什么邪恶的事情,都可以回归的安全的地方。
有一段时期,家是开罗巫师地区一系列肮脏昏暗的小旅馆里的一系列肮脏昏暗的房间,他住过屋顶,住过骆驼商人帐篷里的夹fèng,有一次还在山洞里住了两个礼拜。在一个被老天抛弃的大风夜晚,他甚至睡到树上以避免不知不觉被徘徊在周围的丛林野猫当做食物。
他很惊奇于一个人到底能够多么潮湿,那种潮湿就像你在一场蒙蒙细雨里慢跑,或者站在魁地奇看台上被暴雨浇得湿透。还有那种被热带的雨水淋上几个钟头的潮湿,经过这段时期,你真的觉得自己就要淹死,就连骨头都是湿的。
人真的是适应能力很强的生物,尤其是当所有奢侈的条件远离,只有生存才是既耗费时间又耗费精力的目标。当你不必去在意名声、背上的衣服是否服帖或者名下的公司状况,生活简单得让人欣喜若狂。
在这么一个只能温饱的环境,有一种奇怪的逃避主义。那些他曾习以为常的奢靡行为,假装自己是个可信赖可依靠的人的行为,都被还原成了多余的累赘的负担。
他见过极度的贫穷和人类的卑劣,他知道在自己离开前仍算天真幼稚,但他数年前告诉赫敏世界并非仅是黑和白的道理仍是对的。
灰色地带,对了,所有的色彩组合创造了人类,麻瓜和巫师。
家再一次改变了他,现在,它又是马尔福庄园了‐‐足有二十六英亩。这占地让他感到奇妙地不自在,他来回穿过那些原该熟悉的房间和客厅。
但它不是家,它只是一个空间,一个昂贵布置的空间。他拥有的记忆并不深刻,感觉这只是碰巧属于他的些许过去。
家对赫敏来说是北安普敦郡的一间黄色石头小屋,有种着蔬菜和药糙的花园,被三英寸的落雪覆盖着,连带着看上去需要整修的木瓦屋顶。
往西二十分钟可以去到一个小小的四通八达的麻瓜乡镇,有个药房和小学,还有至多八百人的普通居民。往东四十分钟是一个巫师定居地,在当地的旅店吃饭的时候(提供美味的啤酒和吉尼斯馅饼),还可以保养一下扫帚。
如果想要飞行出门,波特和韦斯莱家都住在扫帚可轻易到达的距离。
老实说德拉科想不出还有那个更好的地点可以迁入,如果你想独立生活也不被真正孤立。
他就站在赫敏家歪歪斜斜的篱笆外面,想着自己到底来这儿干嘛。现在是夜里九点,德拉科站在齐小腿深的初雪里,扫帚扛在肩上。
寒冷沉默而强烈,他的呼吸化成面前的一股雾气,头顶天空清澈无云,如果你想要数星星,没有城市灯光的照耀你可以看到成千上万颗。
屋子大门口有个小小的红色圆筒信箱,前院有个被遗忘的陶瓷质地花园保护神几乎没在雪里。
德拉科告诉自己,他只是想看看她住在哪儿,过得怎么样。这就像填满拼图游戏,这样他就能往后退去,纵观自己做下的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