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眉因为刚才的那事儿对同事心里有愧,临下车时,她逮了个机会再次道歉:&ldo;刚才的事儿,对不住了。&ldo;
那同事比长眉大了几岁,这会儿倒笑了:&ldo;你这人挺有意思的。&ldo;又道,&ldo;我一个大男人和你一个小女子计较什么,不碍事的,别放在心上。&rdo;
沈长眉点头,她今天确实有些异常,她向来是最能克制情绪的,今儿却三番两次的破功。
接下来的行程中,沈长眉便收了心思全神贯注的为berr先生作导游外加翻译,一整个下午嘴上不停歇,她也不敢多喝水。等到结束时,坐在车上,原以为可以小歇一会儿,那berr先生对刚才看得瓷器有那么些兴趣,又问了些东西。
沈长眉搜肠刮肚费尽脑细胞掰扯几句,总算给人忽悠了过去。
她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陡然之间就觉得累,觉得自己就像站在孤岛中心,眼睁睁看着潮水一阵一阵地漫过她脚踝颈子耳鼻,而她却无能为力,一种束手就擒的无能为力。
同事见她精神头儿不大对劲,抬手拍了拍她的座位靠背:&ldo;累了?&rdo;
沈长眉摇头,强打起精神:&ldo;放会儿空,等会才有精力继续。&rdo;
车子停在酒店门口,一行人下车。
已有相关人员在大堂等候,引大伙儿到包厢,沈长眉自然还得做翻译儿的活,同事突然说:&ldo;听说等会有个大人物要到场。&rdo;
沈长眉扬眉,同事刻意压低了声音:&ldo;法规司的司长周慕深。&rdo;
沈长眉哦了一声,同事见她没什么意外的表情,笑说:&ldo;你还挺不当回事儿?&rdo;
沈长眉不以为然:&ldo;司长也是人啊。&rdo;
同事说:&ldo;也是,只是这周慕深不是常人啊。我们处里的小姑娘哪一个不是听到周慕深这三个字都一副花痴相,你这倒沉得住气?&rdo;
沈长眉笑笑:&ldo;再好也不是我的,兴奋个什么劲。&rdo;
同事闻言,抬手点了点她,最后道:&ldo;你倒是拎得清。&rdo;
经过今儿的一些事儿,沈长眉与这位同事的关系倒是近了几分,这会儿沈长眉也开起玩笑来:&ldo;不过你这副反应是几个意思?该不会也看上了周司长。&rdo;
那同事闻言,一挥手:&ldo;你瞎琢磨什么呢?我可是那,那词怎么说来得,直男,纯正的直男你懂么。&rdo;
就餐时,果然看到周慕深。
周慕深穿着套剪裁精良的灰色西服,里头穿着件白色衬衫,也没系领带,还是一贯的儒雅翩翩。看到长眉,他虽有那么几分意外,但也没显露更多的情绪。他嘴角噙笑与法方人员握手,一口地道的法语侃侃而出。
沈长眉虽还在工作,但也能随时地吃上几口食物。一个下午的脑力活动,费脑也饿得快,这会儿长眉确实有饥感,但也只能吃些不费时最好能一口吞的食物。边上的瓷碟里摆放的几颗小团子倒是不错,沈长眉夹了一颗送到嘴里,觉得味道不错又吃了几颗。
十几分钟后,沈长眉莫名觉得脸上发痒,她抬手挠了下,边上的同事瞧见了,低声问她:&ldo;你的脸怎么了?&rdo;
沈长眉摸了下脸,有些懵懂:&ldo;怎么了,我就觉得有些发痒。&ldo;
同事仔细地端详了她的脸上几眼,道:&ldo;你该不会是过敏了吧?&rdo;
两人这番动静早已引起桌上其他人的注意了,沈长眉只好说声抱歉,起身出了包厢。她到洗手间察看,脸上已起了斑斑红点,也痒的厉害,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不敢挠怕破皮留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