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这盘酥酪之中的毒素,与辰妃所中之毒吻合。”
和宝正扣着南帝衣襟处的扣子,南帝开口问道:“可查出什么毒?”
宋御医拱手说道:“启禀陛下,此毒乃是夹竹桃,毒量微弱,应是以夹竹桃之花泡于水中,而后加在吃食之中。”
“是以娘娘会出现腹痛、呕吐等症状,毒量轻则表征与水土不服的症状有些类似。”
“辰妃刚已呕出大半,还劳烦宋御医调至后续的汤药。”
南帝从屏风后走出,即使辰妃卧在床前,自己也不曾打消过对她的怀疑,既然中毒不深,难免不是自导自演的苦情戏。
可刚刚她这一吐,反倒抵消了自己心中的猜忌。
“和宝,去查一查辰妃这几日的膳食记录,还有披香殿的进出记录。”
“是,陛下!”
南帝换了一身深黑色云纹仙鹤衣衫,坐在床头,女子惨白的面色缓和了些许,缩作一团,一手捂着下腹。
“可是这儿疼?”
男子的手盖在女子的手上,他看着那拧在一处的表情,有些不忍。
是不是,自己对她有些过分?
说到底,攻城是她兄长的主意,而她只是两国交战的牺牲品。
宫内之人最会捧高踩低,若不是自己苛待于她,又怎会病倒榻前也无人过问,甚至要贴身婢女搏着性命,才请来自己与太医。
“传朕旨意,披香殿内除婢女云舒,其余人等皆罚俸禄一月,内殿侍奉者均拖出去杖责二十。”
“遵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和宝留下的小太监跪在地上高声叫道,随后起身摆了摆手,殿外的侍卫拖了几名宫婢出去。
南帝开口说道:“就在殿外打,也叫宫里的人瞧瞧,怠慢主子的下场。”
“遵旨!”
披香殿外,一声高过一声地惨叫,响了整整一夜。
宫内寻人的太监们,在天刚亮的时候,终于在一口枯井中,寻到了阳石公主。
苏汐禾倒是一夜好眠,入宫起,还是头一回睡得如此香甜,一觉睡到天亮。
早起便听到柴珺宁醒了的消息,穿戴好衣物便直接去了昭阳殿。
“公主,感觉可好一些了?”
昭阳殿内虽然冷清,但却比前几日多了几个宫婢,想来应是柴君牧的手笔。
“苏汐禾,本公主无事了。”
苏汐禾上前将其扶起,垫了软枕在她的背后。
“头可还晕着?”
柴珺宁轻轻摇了摇头,向苏汐禾的身后看去,转头望向那名婢女
“云畅,父皇可来过?”
云畅低下头去,不敢作答。
“公主,听闻昨日辰妃生病了,一堆御医皆在其殿内,她的身份较为特殊,陛下一定是为了两国之谊,难以抽身,想来很快便会来这儿看您的。”
“是的,公主,苏姑娘所言甚是。”
云畅在一旁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