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快速前行,金杨忍不住问,“王局,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王庭轻咳一声,“洪量厅长要见你。”
金杨一惊,首先想到的是冯三幺把事情捅上天了?随后又暗暗否定,真是因为特训班的事情,那找他的人应该是王庭局长或者刘局,不可能无限越级到省公安厅厅长的高度。
警车快速穿行在长直的大街上,这条街道上驻集了西海省大多数权利部门。省公安厅离警备区不到五里地的距离。
“下车前,我还想问你一次?”王庭在车辆驶过大门警界线后,“你确定不认识洪量厅长?”
金杨摇头。
这时,王庭局长的电话响了,他快速接通道:“刘局您好!嗯,已经到了省厅,什么,您也在?在省厅大楼前等我们……”
听到这话,金杨和王庭同时抬头。
刘中光局长正站在大楼台阶上。他见到金杨的第一句话和王庭一模一样。
“你就是金杨?你认识洪厅长?”
“报告刘局!不认识!”金杨自己也想破了脑袋,但是想不出省厅的一把手要见他的意思。即使有什么命令,不管是按正常或者非正常程序走,也得一层层传递下来,省厅到市局,市局到所里,顶了天王庭局长找他谈谈话。
这个“越级”也太离谱了。
刘中光局长和王庭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不安。
“跟我来!洪量厅长在等你!”
洪量,男,56岁,西海省公安厅长兼西海武警总队政委。当年他胸挂三个二等勋章从越南战场复员回来,当年二十七岁的他,以中尉军衔和战斗英雄的身份任派出所副所长,一干就是三十年。
今天上午八点,几乎是他刚刚走进办公室的那一刻,他的秘书接了一个电话,然后神色紧张地将办公桌上那部红色话筒递给他。
他正奇怪小赵的定力怎么下降如此之快,即使是公安部的电话也无需紧张啊!他皱起眉头,刚要训斥几句,小赵压低声音,手捂话筒道:“中南海勤政厅的电话!”
洪量手中的茶杯一抖,纵然是平素以“泰然处之”著称的他,也不由呆愣了数秒钟。
然后才小声问:“确定?”
“我记得这个号码。这是红色一级号码。”
洪量既显意外又兴奋。自从他进入西海省常委,作为一把手全面主持省公安厅工作,已有三年半了,红色二级电话接到过几次,但是一级电话还从来没有过。
这几年来,他一直告诫自己,身居高位,要尽可能地做到上对中央、省委、公安部负好责,下对得起人民。所以他一直保持保持一种兢兢业业,如履薄冰的心态,任何时候他都将慎重排在第一位,以和谐稳定为工作原则。
当接到一级红色电话后,不用说秘书小赵,就是他也感觉到意外和紧张,甚至还有些忐忑不安。这段时间,围绕着武江市常委席位和即将增加补的市政法委书记位置,上至省委省政斧领导,下至市委市政斧乃至公检法系统,暗潮汹涌,螃蟹爪子到处乱抓。
他一直预感要出事,只是没想到这样一通电话会打给他——原则上应该应该打给省委书记或者省长。打给他这个公安厅厅长,证明系统出了大问题。
电话里传来一道非常有地域特色的声音:“我是赵海洋!”
洪量的身子一震,恭声喊:“赵老您好!我是西海省公安厅的洪量!请您指示。”
“我今天是以私人身份给你打的这个电话,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您请问,我知无不言。”洪量凭多年的工作经验,知道麻烦来了,他对小赵挥了挥手,示意他出去。
任何一名高级领导,都不希望自己低声下气的摸样被人看见。
“武江市有个藏污纳垢的夜总会,里面乌七八糟,不仅逼良为娼,而且胁迫关押少女,有没有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