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昱为人,最是谨慎小心,你们当真以为可以在他的府邸来去自如?”
谢韫清前世钟情于萧昱,萧昱最是熟悉不过。萧昱警惕心强,加上他所谋之事,一不小心就会给他带来杀身之祸,因此萧昱对自己府邸的隐秘和防卫很是看重。
饶是素问和默言的身手再了得,面对四皇子府的重重守卫,当真能够全身而退吗?
默言不满的说道:“不就是区区一皇子府吗?就是皇宫内院,我也能出入自如。”默言最是受不得别人质疑,当即便要往外走,“你不信的话,我现在就去四皇子府转一圈给你看看。”
谢韫清忙拉住她,默言性子急切,她还真就能做出独闯四皇子府这样的事来。
素问觑了一眼默言,“冒冒进进的,也不知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默言作势要去掐素问,素问身形一动,已然跃出数步开外,默言连忙追了上去。
谢韫清看着这两人在院子中比试身手,这两人的功夫同出一门,看上去也说不出到底谁更胜一筹。
只是想到刚刚默言所说,的确,自打石垚出了门,至今没有消息传回来。
石垚从前是为萧昱效力,被默言素问二人绑了来,自然不是心甘情愿的。自己要求他做事,难保石垚不会趁此机会跑回四皇子府,向萧昱禀明这一切。
谢韫清不怕石垚会耍这等心机。
石垚才不过十六岁,为萧昱卖命,全是为了生存。但是当萧昱要求他去做的事情,触及到了他的底线,是他万般不甘愿去做的事情,那么石垚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更进一步来说,萧昱让他做的事情,违背天理,更是会伤害到无数的手足同胞,石垚还能这样对萧昱言听计从?
即便石垚再是年少不知事,哪怕石垚对萧昱再忠心,心中总有一杆秤,是非对错也能分辨得清。
谢韫清所利用的,就是这个少年的赤子之心。
石垚不是心狠手辣的萧玄,也不是浸淫官场多年的那些大臣,他只知道忠心于自己的主子。
这样的人,若是利用不当,只会成为别人手中的一把凶器。
谢韫清正想着事情,便见门口钻出两个小脑袋,小脑袋缩了回去,又悄悄探出来。
原来是榕姐儿和桢哥儿。
见谢韫清已然看到了他们,两人连忙走了过来。
榕姐儿惯爱撒娇,拉着谢韫清的衣袖,仰面笑道:“姑姑一天没见,你又变漂亮了。”
谢韫清拧着她的鼻尖,打趣道:“就你眼尖,才一夜过去,你要是能看得出姑姑长得变了,那姑姑不是变成妖婆了?”
榕姐儿不乐意的说道:“反正姑姑在我眼里面最美嘛。”
桢哥儿听了榕姐儿拉长的软糯的声音,抱着胳膊做出一副打颤的样子,“你怎么这样肉麻?就不能好好说话?”
榕姐儿仗着有谢韫清给自个儿撑腰,也不怕桢哥儿,掐着腰对桢哥儿讲道理:“你不知道,我阿爹说,女孩子都是要哄着的。”
桢哥儿捧腹大笑:“二叔都教你什么乱七八糟的呀?你还当真对姑姑用上了。”
谢韫清也莞尔。
榕姐儿不服气,立时便反驳桢哥儿:“我怎么就不能对姑姑用?姑姑不是女孩吗?”
“姑姑当然是……”
榕姐儿打断少年的话,“那就是了,我哄着姑姑又怎样?我阿爹可说了,姑姑是他唯一的妹妹,是谢府的珍宝,不能受一点委屈的。”榕姐儿嘴皮子还不利索,说话时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谢韫清默然听着,心里面却久久不能平静。
按理说,榕姐儿是谢家这一辈唯一的女孩,也是在众人的注视下,娇宠的养大的。
榕姐儿任性乖张,张扬跋扈,都是应该的。可是榕姐儿偏偏被二哥二嫂教养得极好,从不会对下人颐指气使,更不会耍脾气,甚至榕姐儿还是个十分贴心、十分能为他人着想的小姑娘。
榕姐儿见谢韫清不说话,连忙抬头看着谢韫清,“姑姑,你是不是被我感动到了?是不是要奖励我些东西?”小丫头大眼睛滴溜溜转动着。
谢韫清心中的感动顿时全无,好笑似的望着她。“你呀,别自作多情了,姑姑教你识字,教你下棋,教你抚琴,姑姑这么辛苦,你又送给姑姑什么东西?”
榕姐儿忙说道:“我在说姑姑的好话啊,这样姑姑听见了,心情就会变好,心情一变好了,就会做……”榕姐儿忙捂住嘴,准备说出口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