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昭托着腮眯眼笑着,看着外祖父将膳汤都喝完了这才满意。
她挥手让旁边侍女收拾了食盒才道:“外祖父要早些好起来才行,我府上还有许多人等着想见外祖父呢!”
“嗯?”镇北王擦了擦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平静一笑道:“外祖父留给你的人,可还好用?”
“自是好用的。”姜月昭点头笑着。
“当初你一心要嫁温家,外祖父不好劝说,且恰逢北境动荡不得不离京而去。”镇北王眉眼略带几分沉肃说道:“留下这帮人马便是要护你周全,幸而是平安无事。”
“那温家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镇北王说着忍不住皱眉。
姜月昭听着只觉得心里万分涩然。
垂下眼眸想着前世的自己丝毫未能用到外祖父的这份苦心,白白将自己葬送了……
镇北王伸手拍了拍姜月昭的脑袋说道:“昭昭不难过,如今你有了越正濯做你的驸马,外祖父才是最放心的。”
姜月昭抬起眼来,这才顺着镇北王的话语询问道:“驸马在北境可还好?”
“那是自然,外祖父还能欺负了你驸马不成?”镇北王哈哈大笑,说着越正濯初到北境很不适应那里的天气,硬是咬着牙逼着自己出去纵马,适应疾走时候的冷空气。
越正濯不仅对自己如此严苛,便是下边的将士们全都被带着去适应。
一定要他们在上战场之前适应过来。
镇北王略带感叹说道:“只有看到越正濯,我才会觉得后继有人啊……”
姜月昭心下酸涩,镇北王当初孕有两子一女,但是她那两位舅舅都是早夭,偏偏外祖父对待外祖父情深义重,在外祖母病逝之后再不愿碰其他女人。
因而现在外祖父就只剩下皇后这一个女儿了。
这才会对姜月昭格外溺爱,以前的时候总喜欢让小小的她高坐在外祖父的肩膀上,带她去看整个皇城的模样。
又跟她说外面的天地,外面的风景是何等模样。
“别担心,北境守得住,越正濯会平安回来。”镇北王安抚着姜月昭道。
“将军,您该去歇着了。”旁边伺候的下人近前来低声说道。
“外祖父好好去休息吧,明日我再来。”姜月昭很懂事地起身,镇北王也不曾过多阻拦。
姜月昭回了公主府,便收到了越正濯送回来的家书。
家书之中所言满是歉意,原本打算年后回京一次,但是没想到战事突然险峻,他无法脱身,只能一再延期……
姜月昭坐在床边,握着信纸有些怔然地想着,她觉得自己已经有些记不清越正濯的模样了,战事顺利的话应该不出一年就能结束了,快了再等等吧。
入夜之时姜月昭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在梦中她似乎已经不存在了。
她梦到了越正濯,那个在攻打城门的越正濯,他手中的长刀染上了血色,城墙陷落他扬起马鞭闯入了京城。
城中烽烟四起战火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