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驯看着对方复杂的神情,开口问询,“苏哥,你是不是不记得我了,我是当时那个寸头啊,比你小一届,还跟你约过架的。”
苏折正在斟酌如何给足对方面子回答时。
下一刻面子就被对方自己摔下了地上,“也是,苏哥当初那么多狗,不可能对我太有印象,没关系。”
苏折:……
多好的孩子啊,还会自我安慰。
苏折顿时觉得有些对不起对方,但高中时期的人他真的记不清了。
毕竟每天在他眼前晃的太多,他每天除了学习还有工要打,根本没时间去记别人名字。
当初所谓的父亲卷着家产和小三跑了后,苏家便陷入了极其艰难的境地,不说他上高中,苏诞当时也才刚中考完要升入高中。
他的学费还好,但苏诞刚入学开销大,校服之类高中特定的东西都需要钱,况且也需要零花,苏折知道母亲辛苦,但也不希望苏诞比别的同学少什么。
毕竟十六七岁的年纪都要面子,他理解,苏折找了份小时工,每天下晚自习后便蹬着那辆有些年头的二八大杠去店里打工。
那辆自行车太过老旧,不少地方都掉锈渣,一般高中生要面子哪怕是自己走路,也不会骑这么丢人的自行车。
但苏折不一样,他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苏折升入高二的头两个月一切都算正常,直到有天晚上他打工回来,那时夜色极深时间也接近零点,苏折怕吵到家人休息,轻手轻脚的在院里停好自行车,从水缸里舀水出来擦身,就在去房间拿衣服的时候听到了抽咽声。
苏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一扭头就发现趴在土炕上盖着被子的苏诞吸着大鼻涕。
他本以为是这小子感冒了,想上前把对方盖在头上的被子拿下来,怕对方不透气憋死。
谁知被子一掀开,就看见这小子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苏诞也没想到他哥会掀他被子,吓的忙盖回去。
苏折眉宇紧皱,“怎么了,你小子哭什么?”
苏诞手脚慌乱的把被子盖好,“没。”
苏折一把扯下来,借着月光只见苏诞的半边脸肿了一大片。
“你脸怎么了?!”
苏折瞧了声量不自觉放大,怒火顿时从心底蹿了出来,“谁打你了?!”
苏诞一直说没事,到最后敌不过他哥这才说了在学校被人欺负的事。
苏折和苏诞其实长相都十分清秀,这一点随了那个便宜爹,只不过苏折戴眼镜能遮盖一些,给人清冷的距离感,但苏诞却不一样,一看就是好拿捏的软包子。
升入高中没多久,便被高年级的人盯上勒索钱财,苏诞知道他哥打工辛苦,也反抗过但都被打的爬不起来,他一次次的反抗迎来了更加的暴力和剥夺。
今天他受不了还手了,耳朵差点被人打聋。
对面领头的是高二的,是校霸没人敢惹,自然也没人帮苏诞,不是没有同情心,只是出于本能的自保罢了,不想惹祸上身,毕竟要是帮他,谁知自己会不会成为下一个苏诞。
苏折知道这件事后没说什么,苏诞以为他哥也无能为力,谁知第二天苏折就把人堵小胡同给打了。
苏折常年干农活有力气,也会使巧劲,虽然对方人多,但苏折知道谁是领头的,专挑那一个人往死下手。
这事闹的不小,对方进了医院,苏折虽然受伤没那么严重,但也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