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连他那么厉害的毒都能解,会做糕点实属正常。
堂子上满座,便有人开始讨论苏眠抽打崔氏和李氏的事情。
“听说没有,那护国公府的五小姐,苏姑娘,自从追着太子殿下从北域回来以后,性情大变,前几天才听说掌掴了从小养大她的崔氏和四姑娘苏雪,昨日又拿鞭子甩了祖母和六姑娘。”
另一个人明显不信,“怎么可能,那五小姐向来温婉可人,弱柳扶风,怎会打人?且从小她都极听崔氏和李氏的话,虽然李氏不是她亲祖母,她当亲祖母孝敬的。”
“真的,是这两日崔氏在集市上亲自说的。”
“那这苏姑娘可真是狼心狗肺了,孝道大个天,怪不得连太子殿下也不喜,说不娶她呢。”
“是不是因为太子殿下说不娶她,她承受不住,变了性情、爱而不得疯魔了?”
“谁说不是呢,太子殿下霁月风光的,要说和殿下最配的还是丞相家嫡女戚音大小姐,京都才女,容貌绝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又从小是青梅竹马,那五小姐整日只知道跟在太子身后,确实是无趣了些。”
“就是,那苏姑娘自幼父母双亡,若没有赐婚,苏姑娘能进东宫真是高攀了,而且现在她二哥又深陷贪墨案里,大哥又昏迷那么些年,也是一个可怜的。”
议论声不停。
夜溟看向那些议论的人眼神忽然凌厉。
那苏姑娘对他这个陌生人都能尽心尽力的照顾,遑论说亲近的人。
他相信,即便她真的打人了,也是因为那些人对她不好,而不是因为爱而不得变疯魔,他怎么看那苏眠都不是会为爱疯魔的样子。
顾北渊则沉着脸色。
他坐得笔挺,薄唇抿得紧紧的,仔细听着众人的议论,想那日他质问她打人的传言,她倒承认得干脆,还伸出三个手指说自己每个人给抽了三鞭,好像打人让她觉得那是一件光荣的事情,还犟犟的和他顶嘴。
可不就是她苏眠高攀。
这桩赐婚当真让她有恃无恐,连外面的人都这样议论她,他堂堂太子就是想吃她做的饭菜而已,她给他耍心机,动手脚。
她就不怕他真不要她?退了跟她的赐婚?
且她祖母李氏年岁已高,是真把她当亲孙女疼的,据说对苏眠比对她亲生孙女还好,顾北渊实在想不出苏眠为何忽然如此任性,能对疼她,养大她的祖母下手的。
这样动不动就打人的性子,将来入东宫岂不是要把东宫闹得鸡飞狗跳?
全福公公听着这些犀利的流言蜚语,瞥向自家太子脸色,冷汗直冒,全福公公和苏眠相处的这些日子,他怎么都不相信苏眠是他们口中说的狼心狗肺的人。
“公子,你别信这些人胡乱的编排,苏姑娘性子向来温婉,也是个懂礼的,不会无缘无故打人。”
顾北渊靠着椅子,陷入沉思。
夜溟无语了,见那顾北渊若一座山一样沉默的坐在那里,任由别人讨论苏眠,也不出来帮说一句话,他忽然很生气。
当即出声,“苏姑娘善良坦荡,我相信她没有打人,当然若是真打了,肯定有她的苦衷,必定是崔氏和李氏苛待于她,毕竟李氏不是她的亲祖母,崔氏也不是她的亲婶娘,必定是那些人想坏五小姐的名声,故意针对五小姐。”
众人听到这话,也觉得有道理。
“是啊,谁知道呢,人心隔着肚皮呢。”
“毕竟不是亲生的。”
“那些不是亲生的被苛待的例子也不少。”
顾北渊倒是意外,一边倒地舆论都是说苏眠恩将仇报,狼心狗肺,唯有这一人肯为苏眠说话。
顾北渊审视的眼神看向夜溟。
夜溟眼神阴测恻的回过去,一字一顿,“那五小姐可能是眼瞎,之前才会心仪那太子殿下许多年,对他无微不至,真心倾负,快到及笄之年却被太子一句不娶沦为京都笑柄。若不是因为有这道皇上的圣旨赐婚在,说不定求取五小姐的人能踏破护国公府门槛。”
全福公公哪听得这些污蔑他们太子的话,一句大胆刚想出口,顾北渊给了他一个眼神。
随后眼神若鹰朝夜溟射过来。
夜溟戴着人皮面具,长袖遮起自己消瘦病态的手臂,坦荡的回视顾北渊,毫不示弱,当太子时那股威压凛然的气势出来,竟然和顾北渊不相上下,甚至锋芒更胜。
顾北渊忽然觉得堵心,“这位公子认识苏家姑娘?”
夜溟哂笑一声,“还需要认识吗?这些年苏姑娘对太子殿下的痴迷和倾慕全京都无人不知,那小姑娘不过就是爱慕太子殿下罢了,有何错?现如今倒是被人背后谈笑一口一句高攀。”
”呵,太子殿下也只不过是仗着她的喜欢,有恃无恐罢了,倘若有一天那五小姐忽然不喜欢太子殿下了,太子殿下还能拿捏她吗?我一个陌生人姑且觉得这些流言蜚语是假的,怎么?太子殿下是五小姐一颗滚烫真心捧给的人,她是什么品行,那眼瞎的太子殿下倒是不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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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北渊听到一个陌生男子都能信苏眠,而他和她相处多年,却怀疑她,他忽然觉得刺耳,阴沉的警告,“那是太子和五小姐的事情,沦不到他人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