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七看着坐着的太子殿下那阴沉得的脸色,忙下去传令,心里暗骂戚音真是个找死的。
戚尚白在官道上看到月半边还有点防备,负责护卫穿着黑甲的官兵长矛直接拦在他面前,语气不善,“何人?”
直到苏眠撩开马车帘子,跳下车来跟戚尚白说明,“戚大人,是我弟弟,不放心我一个人前去永州,一起跟来,马车里还有一个,嗯还带了一个护卫。”
戚尚白疑惑,“弟弟?”
她不是只有两个哥哥?
苏眠没有多解释,只是弯着眉眼,笑了一下,嗯一声。
月半边这只显眼包,立马甜甜喊了一声姐姐,越发的意气风发。
她说他是她的弟弟哎,他二十年来伶仃孤单的人也有家人了。
苏眠都出来解释是她的人了,戚尚白自然不再怀疑,只是再次瞥了月半边一眼。
年轻男子一袭月白锦袍意气风发,眼角眉梢都是朝气,看着苏眠,眼底有光,满是崇拜。
见戚尚白看过来,月半边也撩起眼皮,慢悠悠转过身,看向戚尚白。
因为押运灾银,走的管道,士兵们都是黑甲胄加身,长矛和刀剑不离身,戚尚白穿着大理寺卿那件绯色绣仙鹤官袍,跨坐在棕色的彪马之上,端的是倜傥沉隽。
月半边拱手,“大人。”
戚尚白朝他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见两人打了招呼,苏眠再次上了马车,夜洵和苏眠坐马车,月半边和卫影骑着马,在苏眠马车的左右两侧。
月半边还挺喜欢逗冷冰冰话不多的卫影,即便跨坐马上,他也是吊儿郎当的,双手环胸,也不牵马绳,见卫影横剑马背,很是警惕,便调侃他,“卫影小兄弟,这一路还请多关照啊。”
卫影没什么表情的瞥一眼月半边,抿着唇,拒人千里之外,“月兄一身技艺在身,根本不需要。”
他是护着他们太子妃,要不是知道月半边这家伙对苏眠是和五皇子一样将苏眠当成姐姐和家人看待,卫影特定不会搭理月半边。
也不知道殿下会不会去永州和宋宴公子会合,主要昨晚上刚取出赤胭脂,也不知道殿下腿如何了。
夜洵在马车里就挨着苏眠坐,一路上是兴奋不已,时不时撩开车窗看外面景色。
这一路上并不太平。
墨王在外招兵买马,早有弑父篡位的心思,十万两灾银是笔不小的数目,有一句话汗达说对了,这官银,他能劫一次,就能劫第二次。
当然苏眠放在墨王身上的监听器依然还在,就在出发前的头一天晚上,苏眠借着空间,又给墨王多放了一些在他常穿的衣服里。
这会儿见夜洵睡着了,苏眠拿出耳机,开始筛选,果然听到了墨王和汗达在揽芳楼里的对话,话里还提到了墨王要劫灾银,以及要和别人合作谋财篡位,还有一个涉及揽芳楼那桩命案,以及那个叫汗达的变态想要在押运灾银的路上要抓自己。
这份录音加上之前录到的一份,能置墨王于死地了,也能给她哥哥昭雪了。
苏眠撩开窗帘,看向路旁飞逝而过的风景,她视线往前看,戚尚白在队伍的最前头,前头还有一面红白相间的旗,迎风飘展。
随后便是一辆辆拉着灾银的马车,她的马车就混在灾银车辆的中间,苏眠盯着那一箱箱银子,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第一天,很安全,没有什么意外发生,赶在天黑之前到达了一座小城,深秋接近秋冬,天气极冷,戚尚白下令在小镇上休息一晚上。
他在客栈给苏眠要了一间上房,众人都睡了一个好觉。
安然无恙过了一夜。
第二夜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临近黑夜,只能找一个近河的地方暂时休整。
意外发生在半夜。
劫灾银的人果然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