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敢再来,就不会完整地走回去!&rdo;顿了顿,见她没有答话,以为她吓着,只得努力憋火,压抑道:&ldo;姑娘,在下乃一介粗人,说起话来是心直口快了点,你可别介意。&rdo;
她微微一笑,道:&ldo;我不介意,可我也不想拖着你走出这山口找城里的大夫。&rdo;
&ldo;我自己可以来!&rdo;他挣扎想爬起,腹部一阵阵的抽痛,痛得他额冒冷汗。
她没有靠近,仍站在柜前。
&ldo;公子若不嫌弃,我干爹是大夫,他虽已仙逝,但医书尚在,后院也有他留下的药草,我可以试试看。&rdo;
他闻言大喜:&ldo;你学过皮毛?&rdo;
她摇摇头,坦白说:&ldo;只看过几回而已。&rdo;
&ldo;……敢问姑娘你干爹何时仙逝?&rdo;
&ldo;四年多前吧。&rdo;
&ldo;他死前采的药草……可以保留这么久吗?&rdo;若是平日的他,必会大骂她是想害死人吧。
&ldo;我也不清楚。&rdo;
&ldo;那……若是姑娘拖着在下到最近的城镇,需要几日?&rdo;
她迟疑了下,答:&ldo;应该也要好几日吧,我没走过。&rdo;
难道她被姓甯的大夫救起后,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这里?这个想法滑过他心底,同时想起去年此时他逃离这里到最近的城镇也要三天,何况是个女人家拖着他而行--
双肩一软,他认了。
&ldo;姑娘,请放手一试吧。&rdo;他沮丧道。
她点点头,往门外走去时,忽然他叫住她‐‐
&ldo;姑娘,在下西门永。&rdo;
她回头,微笑点头,没有要自报姓名的打算。
他又喊:&ldo;若是不慎医死在下,请记得,在下叫西门永,墓碑上莫要提错,是永远的永,而非勇而无谋的勇。&rdo;
说到最后,原本意气风发的声音已化为等死的沮丧,她一听,想要笑出声,却忽然想到什么,唇角便又垂下了。
他天性好动,一年之中,至少有一半以上的时间是夜宿野地,所以,在户外看星星,他常做,但在屋内看星星,这……真是头一遭啊。
他瞪着铜铃大眼,透过屋顶那条大缝,望着天上的星星。
&ldo;我说啊……姑娘你到底在晚饭里掺了什么药,为什么我睡不着?&rdo;自他有意识之后,她不知打哪儿来搬来帘子,隔在两人之中,他睡在床上,她则躺在地上。
虽说他素来粗心,也知她在选择睡在屋内或屋外上一定考虑很久,最后想他四肢无法动弹,才选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