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一直在守护着她吗?
莫名的暖意涌上心头,她的掌心悄悄移向他的影子,从他美丽的头发滑向他的肩、他的背‐‐
&ldo;也算是好情况吧?&rdo;他的声音忽然响起,吓得她连忙缩回手,再听他继续说下去,才知他在自言自语:&ldo;几个月前,她死都不肯碰水,甯可浑身发臭也不愿在有男人的情况下沐浴:如今她明知我在场,仍坚持要沐浴,这表示她对我,多少有些卸下心防了吧?&rdo;
她微微一愣,没有料到是自己主动要求洗澡的。
白天的回忆全是片段的,多是她出拳打人的记忆,她只记得自己完全没有痛感,一直打,打到心里竟涌起一股欲望,想要活生生地打死那个男人。
凝视他的影子半晌,她才缓缓坐下,隔着薄门贴着他的背,任着长发铺地。
&ldo;我打死人了吗?&rdo;她轻声开口,听见身后蓦然地转身。
&ldo;你‐‐&rdo;
&ldo;没死人吧?&rdo;她又问。背后的视线又热又急,他真的很关心她吧。
&ldo;没死,我将他请出了永福居。他的样子还够他活上三十年。&rdo;他的声音像是压抑过,极力地乎静。
&ldo;会带给你麻烦吗?&rdo;
&ldo;我若说,天大地大的麻烦,都有我挡着,你信不信?&rdo;
&ldo;不信。&rdo;她微微一笑,几乎听见身后的喷气声。她不会以猛虎来形容他,要她说,他像头猛牛,没头没脑地常撞得彼此伤痕累累,她却不怕他。
&ldo;你……见过他?&rdo;他试探地问。
门内门外沉默了一会儿,她才道:&ldo;我啊,今年到底几岁呢?&rdo;
&ldo;什么?&rdo;
&ldo;我只记得,我曾过了十五岁,然后又活了好久好久,活到有时我都会想,奇怪,我都这么老了,怎么还没有死呢?&rdo;
西门永瞪着那扇门后纤细的影子,喉口上下滚动着。
她又道:&ldo;一个人能活多老呢?五十?六十?我好歹也有四十了吧?何况我曾经身受重创,可能就要死了吧?我有没有告诉你,第一次见到你时,我正在想我到底几岁了呢?&rdo;
&ldo;你很年轻。&rdo;他轻声说。
&ldo;是啊,原来我才二十有二呢。今天,我终于想起来了,原来,才过了七年啊。&rdo;
&ldo;……&rdo;
突然,她轻笑出声:&ldo;我真的没有想到,我竟然有打得过他的一天。原来,这些年我不是白吃等死,我每天在山上自给自足,砍柴、搬运,甚至恶梦惊醒时,会拿着匕首胡乱挥舞,搞了半天,我已经有足够的力量,甚至,我可以在他压倒时踢飞他……就算小姐当作没看见,我也有自保的能力了……&rdo;
果然是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