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双眼无神,讷讷地跟宋家人弯腰致歉。
说实话,宋圆圆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两个人,对宋圆圆而言,他们就像隐形人一样。
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时代,秀姑硬是重女轻男。
等吴宝珍的兄嫂走了,村长有些颓丧。
“宋妹子,圆圆他娘,还有两个孩子,是我的不是,让你们受委屈了。”说着,村长就弯腰鞠了一躬。
“这如何使得……”柳氏忙惊慌地要去扶,看宋老太不动如山地坐着,又收回了手。
村长再直起腰,仿佛老了十岁。
他慢慢坐回椅子上。
“我家那口子总是骂我一遇到秀姑的事就犯浑,我以前总是不认同的,毕竟老族长照应我们更多。
我一直觉得只是口角而已,不把她们当回事就算了。
可我从来没有站在被她伤害的人角度想过,若是上次宝珍真起了歹心,黑蛋有个差池,我真是万死难恕。”
村长说了很多,说到最后老泪纵横。
最后,村长还把红薯粉丝作坊的契书退了回来。
宋圆圆接了。
晚一点的时候,货郎媳妇和张寡妇得知了圆圆让儿子念书,两人又过来退了添糖斋的分红契书和红薯粉丝作坊的契书。
宋圆圆也一并接了。
接连三天,宋圆圆早出晚归,大家忙年的忙年,卖糖葫芦的卖糖葫芦,好不热闹。
腊月二十三。
宋圆圆难得没有早起,一觉睡到天大亮,慢悠悠地起了床。
黑蛋终于在将要四岁之年换下了开裆裤,开始跟着晚橘蹲马步了。
柳氏带着早樱绑着长扫把在屋子里扫尘,宋老太在院子的磨刀石前,磨着锄头镰刀等农具。
旧年将去,新年常新。
“早樱,你去一趟村长家,让村长帮忙通知一下,各家各户派个代表,带上凳子,早饭后到我们家一趟,有事商议。
再通知下启旺叔,粉丝作坊今天上午停工。”
“知道了小娘子。”
宋老太磨刀的动作一顿,柳氏也停了擦门,两人看一眼积极精神的宋圆圆,又都笑着继续做起了事。
巳时未到,十来辆牛车就停到了宋家门口,随车来的力工,把牛车上的东西,分门别类卸到院里。
村里的人家正是吃饭的时间,听到动静,住得近的,都端着碗出来瞧稀奇。
有些早饭吃完的,已经带着凳子到了,都在郭大嘴家门口等着。
“你们说圆圆让咱们去她家干啥呢?”
“指定是好事啊,圆圆哪回喊咱们没好事。”
“说的也是,那怎么不去祠堂门口?那地儿多大,宋家院子只怕坐不下吧。”
“那祠堂姓赵又不姓宋。”
郭大嘴家门口的人越聚越多。
“听启福她媳妇说,村长他们几家,从把如男送回钱家那天,就没去过作坊了。”
“我也听说了,你说他们是不是跟宋家闹掰了?”
“怎么可能!闹掰了能是村长上咱们家喊人来宋家议事吗?”
旁边的人扯了扯说话的婶娘袖子,村长过来了。
“各位婶娘叔伯,姑娘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