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中走了容虎烈儿,顿时不热闹,凤鸣也失了兴致,学烈儿般伸个懒腰:「我也要睡午觉。」
「我去收拾被褥。」秋星伶俐地跳起来。
被三个侍女扶到柔软的大床上,又有秋月秋篮各在一边为他轻轻捶站累的双腿,凤鸣很快满足地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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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夜幕已降,凤鸣睁开眼睛,窗外远处的天际五彩烟火闪耀,七弦琴声伴着歌声隐隐约约传来,对丰收神的祭奠仍在进行。早先在为他捶腿的秋月不知溜到哪里去了,只剩秋篮一人。秋篮却早头枕在床边睡着了。
凤鸣低头瞅瞅秋篮,不忍吵醒她,轻轻掀开被子下床,随手取了一件薄衣蹑手蹑脚走到秋篮身后,刚想为她披上,秋篮却若有所觉地微动,「啊」一声直起身子,揉着眼睛转头道:「鸣王醒了?」
凤鸣露出轻笑:「累了就去睡吧。」
「睡了好一会,已经不困了。」秋篮站起来,左右望望:「秋月懒丫头一定又跑哪儿玩去了。我去看看厨房准备好晚饭没有,鸣王今早站了一个上午,晚上早点睡好吗?」她看看凤鸣的脸色,似乎明白过来,微笑着解释:「丰收神祭奠是西雷的重大节日,大王既要和百姓同乐,又要赏赐群臣,说不定要忙个通宵呢。」
凤鸣倒有点不好意思,故作豪慡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今天确实累了,吃过晚饭就睡吧。」
话刚落地,听见有人在前厅讶道:「咦,大王回来了。」
凤鸣眼睛一亮,二话不说旋风一般转身出了房门,叫着:「你怎么就回来了……」来到前厅声音猛然停住。前厅哪里有容恬的影子,反而烈儿捂着嘴在那里瞅着凤鸣笑个不停。
凤鸣尴尬得不得了,狠瞪烈儿一眼,尚未说话,秋星已经在烈儿头上猛敲一记重的,叉着腰大发雌威:「你越来越放肆了,连鸣王也敢捉弄?小心我告诉大王,让他打你二百鞭子。」
烈儿捂着头疼得龇牙咧嘴,容虎走上前对凤鸣道:「烈儿确实该打,不过他说大王回来却不是骗人的。大王已经吩咐下来,将所有事务交给各位大臣负责,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凤鸣这才高兴起来。
晚饭刚刚布置好,容恬就回来了。他忙碌了一天,脸有疲色,凤鸣知道他累得厉害,非常识趣的为他添饭添菜,饭后竟然还主动吩咐秋月秋星:「你们帮大王捶捶腿。」
容恬唇边勾起一抹暧昧的笑意,懒洋洋道:「她们笨手笨脚,你要真想我舒服,不如亲自帮我捶吧。」
「好,我来。」凤鸣居然真的卷起衣袖。
容恬露出十分震惊的夸张神情看着凤鸣,凤鸣脸红道:「看什么?」
容恬喃喃道:「鸣王难道又被人偷偷使了新的妖法,居然这样体贴温柔起来?」他缓缓扫视凤鸣两眼,勾勾手指将凤鸣叫到身边,附耳轻道:「有什么鬼主意不妨明说。」
凤鸣一愣,咬牙道:「我是看你辛苦才对你好一点,哼,居然怀疑我别有用心?真该给你两拳。」他的怒容对上容恬深邃精明的目光,不多时就不战而溃,低头皱眉道:「我想……在没有解决刺客问题之前,你是不可能让我离开太子殿的。」
「不错。」
凤鸣清秀的眉皱得更紧:「不能离开太子殿,我会闷得发疯。无所事事,恐怕会闷出病来。不如……」他说到一半停了下来,用眼角扫容恬的脸色。
「不如什么?」
「嗯……」凤鸣吞吞吐吐道:「这个要求提出来,又似乎有点不识大体,把国家事务过于儿戏……」
「到底不如什么?」
「不如……」
凤鸣欲言又止,一副想说又怕容恬反对的苦恼模样,令存心捉弄他的容恬都不得不放弃似的叹了一声:「算我怕了你,你心里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吗?好,从今天开始,我在太子殿办理西雷国务,没有必要不会离开,陪你这鸣王一起做名副其实的」妖术监狱「,以免你哪一天真闷得病倒了。」
此言一出,凤鸣立即满脸光彩,情不自禁搂住容恬大亲一口,叫道:「这世上最知道我心意的人一定是你!天,你简直就象我肚子里的蛔虫。」
容恬坦然受凤鸣一口亲吻,沉声道:「我达成鸣王的心愿,可否索要报酬?」
凤鸣当然知道他会索要什么报酬,立即大大摇头,得意地眯起眼睛笑道:「你是大王,怎可如此没有风度,动不动就向臣子索要报酬?」
「你说的对。」容恬点头,又学凤鸣般眯起眼睛:「嗯,我是大王,你是臣子。臣子就应该遵从王令……」
凤鸣大惊失色嚷道:「你答应过在床上不和我计较什么大王臣子的名分的。」
容恬呵呵大笑,反手将凤鸣抱起摔到肩上扛着:「幸亏我当日没有答应在浴池里也不计较。」朝浴池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