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面面相觑,终于有人道:“皇上,此药无解,只是……”
“只是什么?”阎璃忍住了怒火,道。
“只是,臣等在忘情水的瓶子下面发现了一行扶桑字……”
**的,又钻出扶桑字了!
阎璃心中骂着,面上尽量心平气和:“又关扶桑什么事?”
翻译小心翼翼地道:“扶桑字说,此药孕妇慎用。”
阎璃怒不可遏地摔了一个茶杯:“朕养你们这群翻译有何用?”
但又问道:“若是孕妇用了,又能如何?”
可千万别对夏锦华产生了任何不良影响!
众翻译战战兢兢地跪下,道:“那后面又用了大不列颠文……”
阎璃又气得摔了一个茶杯——这他妈到底是哪国生产的!
群臣惊吓,有人小心翼翼地道:“大不列颠文说,若是此药孕妇服用,忘情的药性便会加诸于胎中,胎儿出生之时,记忆如同白纸。”
老翻译觉得这样解释没什么不妥,那忘情水吃下之后,夏锦华整个人的智商和婴儿差不多,连吞咽都忘记了,此毒很快便要被腹中的胎儿全部吸收,到时候,胎儿中忘情之毒,生下来,便会如她那般,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会……
毫无破绽的解说!
阎璃忽然苦笑,笑得众人后背如同冷风刮骨。
“自去领几板子,回家洗洗睡吧。”
他云淡风轻转身离去了,众翻译心中叫苦,还是三呼万岁,去殿外领了几板子,一瘸一拐地翘着屁股回家了。
阎璃出了那殿门,看着那夜空之中的星汉月牙,一阵夜风吹得他心生疲惫。但眼中依旧是熊熊烈火。
她终究不属于自己吗?
不!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天下都是我的,自然也是包括那名女子!
阎璃,绝不死心!
将军府之中,夜已经深了,司空绝搂着怀中的女子,还不曾睡下,一切如同是梦中一般。
昨日明明还好好的,今日夏锦华已经忘记了他,这一定是噩梦。
明明再见无期了,可是她分明还真真实实地躺在自己怀中,这一定是美梦!
人生如梦,但愿,这美梦永远不醒。
司空绝将头埋在她的发间,闻着那熟悉的香味,忽然便哭了。
哭他好似重新得到了她,却又好似永远地失去了她,忘情水,真的能让她忘情吗?
忽然,夏锦华用背蹭了蹭她,梦呓道:“绝哥,我后背痒痒。”
司空绝如梦方醒,擦擦眼泪,“哪儿痒?”
“痣那里,痣那里!”
司空绝伸手去,轻饶那处,泪却倾盆。
握紧了她的小手,感受着那手越来越暖的温度,忽然便笑了,但是那笑中似乎带着泪意。
她终究,还是属于自己。
第二天,司空绝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无人了,他大惊失色,到处找夏锦华,以为昨晚只是一个梦,醒来她已经不见了,但是一出门,就看见那晨光之下,百花之中,一个沐浴着似乎世间所有美好光泽的女子,正在那花丛旁边,一摇一晃,一前一后,一只马尾辫随风飘动,活力十足。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夏锦华给自己打着拍着,正扭着身子,活蹦乱跳,听见脚步声,她回头,依旧是熟悉的如花笑颜,双眸神采奕奕,不再如昨日那般的空洞,见她笑着:“绝哥,来来来,看我做孕妇保健操。”
司空绝却站在那处不动,小心翼翼地掐一掐自己的大腿。
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