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南乐低头呼出一口白气,冻僵的脸笑得勉强,“李叔,我一会儿就走了。”
“二少爷说了,即便您是冻死在这里,他也不会原谅您的。”管家叹一口气。
“我知道我骗了他,我没有告诉他我的过去,我也没求他的原谅。”余南乐诚恳道:“我只希望他帮我把孩子争取过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和陆云清有夺子之仇,他和陆云清有夺遗产之仇,我们可以联手。”
“二少奶奶!”管家气得胸闷,“您觉得您大冬天的在雪地里一连站二十多天,二少爷对您不理不睬,只是因为您骗了他?二少爷是喜欢您啊!他喜欢的人,和他恨的人曾经有过孩子,您叫他怎么原谅!”
余南乐怔了怔,愣愣地看着管家,半晌才呐呐道:“那要怎样,他才肯帮我?”
管家长叹一口气,当初风华万丈,和二少爷并肩而立的二少奶奶仿佛消失,当初那个和吴森彻底查找凶手的二少奶奶也仿佛远去。
余南乐消瘦了许多,因爱情折磨。
旁观者迷,当局者清。
二楼的另外一个当局者,心不在焉的按着手里的遥控器,目光偶尔扫下去,落在庭院当中,落在那人的身上。
陆云锦看不见余南乐的眉目,只能看见她侧着的身影,呵着两只手,和管家交谈。
半晌,他缓缓道:“张妈,把李叔叫上来,外头冷。”
佣人在房门口踟蹰了片刻,冒死问道:“那余小姐……”
冷漠的眼风扫过来,佣人立刻噤口。
陆云锦往庭院里看过去,李叔说了两句转身往屋里走,余南乐似乎也知道原因,抬头朝着二楼的方向看了一眼。
二楼窗户黑乎乎的一片,白雪映照下,什么也看不清楚,并未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女主角在雪地饥寒交迫,男主角在窗边心如刀割。
她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八点二十六分,还有四分钟她就得走了。
陆云锦也在看时间,这个月,余南乐天天六点三十分来,八点三十走,雷打不动站在雪地里等两个小时。
蓦然,口袋里手机轻震,余南乐戴着厚实手套,动作略显得笨拙,“喂?”
“余南乐!”电话里那个声音严肃刻板,口吻像是教训:“你在哪儿?!”
余南乐往脸边艰难地挪了挪手机,“李律师?怎么啦?”
“大宝发烧了!”
余南乐一个不稳,手机掉在雪地了,她匆匆弯腰捡起,来不及看时间,转身着急往陆宅庭院外面走。
二楼,陆云锦正低头,眼神随着分针移动,嗒,八点二十六分。
庭院里,雪地里一串脚印略显慌忙。
“二少,”管家在恰当的时机走了出来,询问:“要不要跟上去?”
陆云锦斜睨一眼管家,目光收回,冷漠道:“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