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周押司便将所有衙役都召集到了大堂,站班皂隶、捕班快手、壮班民壮加起来满打满算才十五个人,至于另外的都逃难走了。虽然这些人人数有些少,起来也面带菜色,但兴致高昂,想来应该是周押司和他们说过,一个劲的想去教训李家。
武大郎也不在意,能多一个是一个,好歹多了十来个人,总比没有强。随即大步向前、伸手一挥,时迁、蒋敬、栾廷玉、高宠等人及二十个护院家丁和十五个衙役便跟了出来,四十个人一手拿火把、一手拿刀枪绳索气势汹汹的往李家赶去。
李府大门紧闭,唯有门外的大红灯笼照亮着府前的地面,里面寂静无比,沉闷的让人发慌。
“时迁,你确定里面都让你给迷倒了?”武大郎怕里面有诈,一股脑进去被人包饺子,谨慎的问道。
“哥哥安心,我早已探查过了,里面的人都已倒了,连大门都是我怕被外人察觉,特意关上的。”时迁信誓旦旦道。
“时迁兄弟,不是哥哥不信你,而是所有兄弟的性命都在哥哥手上,哥哥肩上责任重大。”武大郎怕时迁误会,忙解释道。
“谢谢哥哥信任,待俺时迁再去探查一番,哥哥稍后进去。”时迁抱拳道,然后跑到阴暗的墙角,轻身一跃,飞上了围墙,如黑猫般失了踪影。
时迁如狸猫般穿梭在各个房间的横梁上或者阴暗的角落,时不时的观察倒地的仆人们是否在假装昏迷。从正厅到书房、从前院到后院、从厨房到柴房都不放过。
“不知道造了什么孽,从中午拉到现在,都快拉死我了。”茅房里一阵有气无力的自语声传到了时迁的耳里,让飞奔的时迁瞬间停了下来,悄悄往茅房摸去。
刚一接近茅房,一股恶臭熏得时迁差点翻了白眼,忍不住往回走呼吸下新鲜空气。时迁猛吸一口气,然后捂上鼻子又摸了过去,蹑手蹑脚的爬上茅房,扯开一些茅草,从上往下。
微弱的烛光照射在一个面色发白,手脚无力的汉子身上,此人扶着茅房的墙壁,正在闭目养神。稍微歇息了会,开口喊道:“阿福,快来扶我一把,本头领快要撑不住了。”
等了一会,外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那汉子气恼道:“罢了罢了,肯定是周建那厮怕我武艺高强夺了他首席教头之职,故意让人在我饭菜里下药,总有一天我会让他给我磕头认错。还有你们这群小人,只知道落井下石,等我做了首席教头,定要你们好”
时迁郁闷了,自己明明检查了所有的厨房,保证每人都能吃到蒙汗药晕倒,没想到竟还有漏之鱼,这不是不给自己面子嘛。忙从怀里掏出狸牙妖刀、星蚤飞刺,打算结果此人。
不过到这人软手软脚,自己就这样宰了他也没意思,还落下个欺软怕硬的名头,想想不也值得。计上心头,屁颠屁颠的抱了块大石头直接朝茅房砸去,完事后还拍了下手。
“啊。”
那汉子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随后便沉默了。
时迁做贼久了,眼里可不是一般的好,那石头正好砸中了那汉子,惨叫一声摔进了粪坑,至于死活,时迁才懒得管呢,直接出去迎武大郎他们进来。
“时迁兄弟,没事吧,刚才怎么有惨叫声?”武大郎见时迁打开大门出来,忙问道。
“哥哥放心,有一漏之鱼被我给收拾了番,另外并无人清醒。”时迁笑呵呵道,显然被刚才的恶作剧乐坏了。
“快、快、快,见人就给我绑了,遇到反抗的格杀勿论。”等时迁说完,武大郎忙挥手让人进去。
栾廷玉带着手下及一帮衙役在时迁的带领下,鱼贯进了李府,只剩下武大郎、蒋敬和高宠及两个武家护院五人。栾廷玉一行人见李府之人果然横七竖八、杂乱无章的躺在地上,连个抵抗的都没有,都兴致勃勃的踢着踹着,然后用绳子将他们绑好,好好出了下午被弓箭指着的一番怒气。
“大、大人?”过了一刻钟,一个衙役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跑了出来,边跑边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