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摩挲着杯壁,还在斟酌自己怎么开口,虽没出言讽刺,但的确在看到风渐越因为风正合的死,丝毫不受影响的情况下,她给了极为难看的脸色,再怎么说,风渐越是长辈,她也不该这样。
&ldo;三叔,爷爷的死……&rdo;
&ldo;意暖,你过来。&rdo;
风意暖都不敢抬头正眼对他说话,这会儿听到风渐越叫唤,立马放下杯盏。想要起身,才发现自己没鞋。
湿鞋已干大半,风意暖凑合穿上,走到风渐越身边。
风渐越依旧专注,对她一边做着手中的活一边解释工序:&ldo;这会儿我要揭命纸,你瞧这揭取的时候,该是十分用心,这一步错了,画也就基本毁了,更别提修出比原画更出色的了。&rdo;
风意暖听得云里雾里,只是等待风渐越的下文。
&ldo;跟你一般,找寻真相的路上,也要万事小心,稍有不慎,就行差踏错,会毁了你的人生。&rdo;
&ldo;三叔为何说得如此严重。&rdo;
不知是否风意暖看晃了眼,她居然瞧见了风渐越淡笑的模样。
&ldo;我被收养进风家时,你还未出生。我进了风家一年后,你才降世,我看着你长大,能不懂你想什么?你要找寻你爷爷的死因,是你作为晚辈应该的,然你将成为南阜城主事,做事不可率性而为。&rdo;
风意暖自认读过万卷书,但从未有一句话会像风渐越今日所言那般醍醐灌顶,且说得如此真切。
对于那个位置,不过就是害怕罢了,许多人伸手想要够着的位置,她触手可及。
如果人生要这般小心翼翼,风意暖总觉得不是她想要的。
&ldo;这会儿是不管我愿意与否,都必须担此重任是吗?&rdo;
风渐越只是将沉默不语当做回应。
风意暖之前还在那纸上瞧见,若是成为南阜城主事,三年之内不得谈婚论嫁,所有人都在等着她和孙复元的婚事被应下,而这条约,又是谁给无理加上的……
想来无话可说,风渐越自顾自修画,风意暖准备离开。
&ldo;把这拿走。&rdo;
本想悄然离开,风渐越喊住了风意暖即将离开的背影,转身回望,那是自己画了许久的模纸下改了又改,最终用心做出给予风正合的寿礼!
怎会在这?
&ldo;我记得……这杯子在上山时给摔碎了……怎就在三叔手里?&rdo;
且看起来就像完好无损一般,风意暖望着那杯子瞠目结舌。
&ldo;我说过,哪怕是碎渣,也能恢复原貌。&rdo;
第八章爱瓷不爱花
&ldo;哥,我们往哪儿走&rdo;
&ldo;一会儿你就知道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