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母女二人坐在马车里。
“母亲,咱们今日可……若是传出去,我就……”清霜委屈地红了眼眶,有些埋怨杨氏控制不住脾气。
杨氏瞪她,“都是那个阮清汝,好好的让江二夫人这么看不顺眼,本来宋夫人不是对你的绣艺挺满意吗,咱们也是有优势的。”
清霜努努嘴,只有清汝一个人丢脸吗。
“还有清沅那个死丫头,非得治治她不可,若她乖巧些,我何至于……”杨氏咬牙,“说不定她就是存了心思要害你!”
连清霜都不得不承认这理由有些牵强。
“总之她三姐如今是站在我们这头的,我听了大姐的话,把阮清汝婚事来的不干净的消息放出去,告诉她是清沅这丫头做的,她很相信,这样一来,咱们想拿阮清沅的把柄,总是容易的。”清霜有些洋洋得意。
杨氏恨铁不成钢,“你大姐是这么教你的?这法子能聪明到哪里去!况且阮清汝,你看不出来么,能顶些什么用,我倒险些被她的聪明面孔骗了,恐怕心思还没清沅那个小丫头深。”
阮清霜努努嘴,不再说话了。
回到府里,忘忧就先替清沅重新处理了烫伤。清沅看她愁眉苦脸的。
“这是怎么了?”
忘忧叹气,“姑娘也太不当回事了,若是留了伤疤可怎么好。”
“无碍,”清沅说:“当时也未起泡,可见不算太严重。”
“姑娘……有件事……”合欢突然开口,神色有些犹豫。
“怎么了?”清沅问。
“就是前院里三少爷院子里的春丫,您还记得吗?”
是那个给“唐音”和阮熹递信的小丫头,事发后也不知被杨氏怎么处理了。
阮清沅蹙眉,“她怎么样了?”
合欢谨慎地看了忘忧一眼,说:“不太好……”
“上回叫大夫人寻了由头狠狠打了她一顿,后来就被关去柴房饿了好几天,奴婢几个还偷偷地递过药去……”
合欢一直都很心善,当日也是她拿了清沅写的信条想办法装作唐音的侍女去侧门递信的。
阮清沅心里也觉得有些难受,说到底她才是害春丫吃苦的始作俑者。
“后来是富嬷嬷将春丫撵出府去的。可是春丫早就没爹娘了,是逃荒路上被人卖到京城来的,哪里有地方去……”合欢十分悲戚。
“现在呢?”清沅知道,若不是出了事,合欢这丫头只可能自己偷偷去接济春丫,绝不会求到她跟前。
“原先她身上还有些碎钱,寄住在一个孤寡老婆子的小院子里,想等身上好了就回乡去投亲,没成想……一连这些天过去,怕是患了咳症……”
就怕是肺痨。清沅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