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夏五月。
城郊返城的小路上,三个少年追着一匹古玉色的骏马奔跑。
农历五月的太阳带着积压已久的温度,阳光毒辣。
三个少年的皮肤经阳光洗礼,呈现出泛红偏黑的颜色,将他们健美壮实的肌肉和富有力量感的线条完美凸显。
这三人,正是吕长奉、刘瑾和李浩。
三人在这一个月中,每日按时按量接受柳醉玉或其派来的人的训练,习练正规的武术,成长迅速。正如柳醉玉当初所言,这一个月里,陪练他们最久的,就是柳醉玉的坐骑花枪。
一个月下来,他们跟花枪熟络不少。花枪已经不会朝他们尥蹶子、甩尾巴和咬人,甚至可以在柳醉玉在场的情况下给它喂食。
这对于性格暴躁的花枪来说,已经很是难得。
柳醉玉在外城城西有一处宅子,那里是一家铁匠铺,是柳家的铺面。铺子后院有一个不大的练武场,就是他们三人平日“上课”的地方。
现在三人跑回来已经不至于喘得上气不接下气,都立刻在演武场边上站好,等场上正在练枪的柳醉玉练完。
柳醉玉手持银枪正在专门训练手腕招式,手执枪杆尾,枪尖扎草人,枪身不抖不晃,迅疾刺出直击要害。来来回回练上数百次,直到肌肉到达极限,柳醉玉才停下来。
她把枪插回兵器架,活动着手腕走过来:“上来吧。”
三人走过去,挑选了各自趁手的兵器。
柳醉玉扭头朝身后的人示意:“白狼,跟他们过两招。注意分寸。”
话音一落,自她身后走出一个青年。
青年一身浅褐色利落衣衫,左肩绣着栩栩如生的白狼狼首。其面相平常,唯有一双眼睛略显狭长,与之对视总见眼底寒光,锐利非常。加之左侧额角一条伤疤狰狞,添了几分凶相。
这便是“白狼”,狼卫顶尖护卫之一。
狼卫是柳家老太爷随太宗平定战乱时始创,学习狼群战术,发扬狼性精神,始称“狼军”。后经柳衡山训练、完善,改制“狼卫”,受控柳家,乃是柳家作战的中坚力量。
到现在,狼卫交付到柳醉玉手中,乃是她手中一柄利刃。
白狼上前,拔出背后双刀。
白狼擅双刀,擅近战、肉搏,意识强、反应快。他作战经验丰富,又曾为狼卫训练官,颇有训练经验,是训练他们很好的人选。
“开始!”声音落,三人默契地从三个方向齐攻而上,白狼避实就虚,招招拆解。
白狼如今二十来岁,身体素质正是巅峰时期,加之经历过战争洗礼,实力可想而知。就连柳醉玉,也不敢保证拼命的话她能胜过白狼,更何况三个初出茅庐的小子?
不多时,在白狼故意拖延的情况下,几十招后,三人未破开白狼防御,被白狼一一击倒在地。
白狼收刀回到柳醉玉身边,分明面无表情,说出的话却叫人觉得委屈:“主子,好无聊。”
柳醉玉朝他点点头:“辛苦。放心,没有下一次了。”
她这话一出,三个人急了。
吕长奉爬起来,几步跑过来:“侯爷,这次是我们配合得还不够默契,只要我们再多练几遍一定能进步的。侯爷,请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我们会更努力!我们可以再多练、多跑,都行!”李浩也害怕失去这个机会。
刘瑾刚听也是慌的,可过来之后又觉得不对,他们对于这个机会过分依赖,已经有些不清醒了。
他问道:“敢问侯爷,您说的‘没有下一次’是何意?”
柳醉玉心觉无语,冷脸看着他们:
“刘瑾还算有脑子,你们俩呢,急什么?本侯的话听完了吗?本侯有说是要做什么吗?如此心浮气躁、患得患失,如何沉下心来修习武艺?”
三人被训得脸上烧得慌,皆是不自觉垂下头。
柳醉玉训斥道:“知道你们为什么输吗?知道你们为什么打起来就默契全无吗?毫无分寸,不知进退,不懂避让,横冲直撞!”
“知道我什么意思吗?就是不动脑子!”
柳醉玉踱步至李浩身前,道:“努力?光是努力就够吗?多跑几里、多练多少个时辰,就能进步?你努力最多,你就能最强?胡扯!你们是武者,不是武夫!”
面对着吕长奉,柳醉玉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