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拿我和张年间比较,他区区一个盐务使不配和我比较。”姜有汜不屑道。
徐三娘冷笑:“你们这些人从来不知道贫贱之人为了活下去可以付出什么……
我父亲本是个普通农户,为了生计随着一艘渔船出海,不久便传来了噩耗。
我母亲为了养活我和姐姐便到一户人家家里做仆人,偷一些剩菜剩饭养活我们。
后来母亲跟着那户人家走了,留下我和姐姐自谋生路。”
徐三娘说着便眼眶微红,“我和姐姐本在一个盐户做女工,赚足了一些本钱便开始自己做盐户,自己研制出细盐的法子,但盐引难得,几次托人想要见盐务使却没有办法。
后来——我姐姐听说那位盐务使好色,便……便做了他的无名无份的外室……我这才得到一些盐引迅速扩展店面。”
姜有汜听到这里,已经把徐三娘的姐姐和越州前任盐务使的妻妾资料在脑海里核对了一番,确实有个外室存在,但她似乎已经亡故。
一条鲜活的生命,在户部的卷宗里却只是寥寥数笔几个字。
徐三娘盯着姜有汜的脸继续道:“张年间比他的前任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不单要我做他的外室,还要分我五成的账,我实在不能再容忍他为所欲为。”
“于是你派人杀了他?”
“是我雇人杀了他。”
“所雇何人,用的什么办法?”姜有汜追问。
徐三娘仰头望天片刻,道:“我雇了买骨楼的刺客——桃不换。”
姜有汜想起桃不换曾经提起过她原本刺杀的目标是张年间,看来她的委托人找到了。
但实则有人已经在桃不换之前下手,真凶不是桃不换,也不是徐三娘。
“我有一问……”姜有汜抬头看着她,“既然已经杀了张年间,为何又要派人去义庄偷取侧室和婴儿的尸首?”
徐三娘道:“我并没有要他们的尸首,我也不知道为何他们也会死。或许他们看到了不该看的,所以被桃不换一起灭口。”
姜有汜暗想:桃不换曾经说过买骨楼从来不做亏本的生意,买一送二这种事情他们不会做。
况且这件事本就不是桃不换干的,凶手另有他人,如此看来偷取两个尸体是真凶所为而不是徐三娘所为。
真凶为何要偷窃尸体?
外头忽然传过一阵敲打锣鼓吹奏唢呐的声响。
姜有汜和蒹葭都不禁往后头大门处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