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陶笛疼得变了脸色,本来还不觉得怎么样,现在时间长了,肩上的疼痛也显现了威力。也许就这样疼着,陶笛才觉得自己还有着人气。
芦笙也是察觉到了,毕竟芦笙也是略懂医术,再加上前段时间,世子夫人发生的事情,芦笙在医术上就更是上心了。要不是自己的医术不精,那天夫人就不用经历那样的险境了,也许哪天就用上了,这是芦笙简单直白的想法。“你这是怎么了?看上去脸色也是不是很好啊?”芦笙顿时就想给陶笛把把脉,那样的脸色是真差啊。
陶笛忙是抽回手,还顺势将袖子往下拉了拉,“不用了,我就是这几天没有休息好,只要还好谁上一觉就好了。”本来陶笛这几天也确实没睡好,这话也算是圆得过去。
芦笙一想,事实上也是这个理,遂也就没有再坚持下去,“那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下,再去件夫人?”也是没口福,只好自己一个人去了,芦笙想着。
陶笛也没有推迟,她现在双肩应该已经肿起来,这个时候去见宝珠也是不明智,还不如先回房间处理一下,如果宝珠有着吩咐,自己也能够应付过来。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尤其在看着落落时候,宝珠还没有察觉到时间的流逝,陶笛已经打起珠帘进来了,微微娶了一下膝,“夫人,奴婢回来了。”
“芦笙说,你有事要处理,现在都弄好了吧?”刚才宝珠陪着落落完了一会,小孩子总是睡觉的时候多,醒着的时候少。也不知道是不是晚上是有宝珠带着她的原因。相比于奶娘和其他人,落落似乎更黏着宝珠。这不,落落也刚睡着,宝珠也没有让人抱落落回去,小家伙睡得时间也长,足够宝珠了解陶笛的心思了。
宝珠也就是顺口问了一下,毕竟宝珠也不知道陶笛做什么去了。就算是丫鬟。私下里做些什么,宝珠也是不过问,再怎么样。人都是有着私密空间,只是宝珠作为主子,既然知道了,也要有个态度。关心下属的领导才是好领导嘛!
陶笛早就收拾好了,这会也不会露出来。“谢夫人关心,一点小事,已经好了。夫人找奴婢是有什么事吗?”
本来在陶笛进来的时候,落落也已经睡着了。宝珠也是早早打发了伺候的人,现在也就宝珠母女两个和陶笛,这事情也就好办了。不管最后怎么样。陶笛的名声也好听。“嗯,确实是有点事。我也想问问你自己的意思。”
陶笛惊讶了,有什么事情需要问问自己的意思,宝珠作为主子只要吩咐一声就行了。“夫人,您吩咐。”不管怎么样,陶笛还是要先知晓是什么事情,才好给出相应的回答。
望着面前站着的陶笛,宝珠心里也是复杂,“你们几个大丫鬟,瑶琴在我身边的时间最长,其次是雅筝和你,芦笙最晚一个,但是也差不多有八年了。”四个大丫鬟,陪着宝珠一起长大,也可以说宝珠是看着她们长大,这转眼就要亲手送她们出嫁了,宝珠总有一种儿大不留娘的想法。
陶笛也是莞尔一笑,可不是吗,这一转眼,十年多的时间也就过来了,真是过得快。“可不是,奴婢到夫人身边也近十年了,想想,那会儿,夫人和奴婢们,还都是小姑娘呢。还记得当初被送到夫人身边,奴婢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夫人好娇小,跟画里的仙女似的。还使劲眨眨眼,以为自己来到仙境了,还叫盛嬷嬷说了没规矩呢。”
听陶笛这么一说,宝珠也想起来当年的事情了,不由也是带上了笑容,“一转眼,我都已经生下落落了,你们几个也到了年纪,该是嫁人的时候了。”
陶笛忙是说,“夫人,她们三个奴婢是不知晓,奴婢反正是不嫁人,就伺候夫人一辈子。”
“我倒是想把你们都留在我身边,可这女儿家总是要嫁人,就算我肯了,只怕你们爹娘也是不愿意。”宝珠失笑,真要是留下她们不嫁人,还不是害了她们,毕竟这个社会的压力可是不小。“原先我也说过,等你们四个有了意中人,我会风风光光送你们出嫁。昨儿个,国公爷跟我说了一嘴,张护卫求到他那里了,跟我求娶你。我还没有答复老爷,想先问问你的意思,毕竟张护卫,配你还是矮了一截。”
陶笛闻言浑身一愣,想不到,张大哥竟然求到了国公爷面前了,想来是想给她一个体面的婚事。“张护卫吗?是护卫首领吗?”护卫中姓张的可不止张翼新一个,尽管陶笛第一个想到就是张翼新,不过这还是要问清楚,就算陶笛已经有了决断,也还是要问一下才好。
宝珠这才记起,她说的张护卫没有名字,也由不得陶笛要确认一番。“是那个张翼新,虽说是护卫首领,经常跟在国公爷身边,可是年纪毕竟大了一些,还是一个鳏夫。将你配给他,也是有些委屈了。”以着陶笛在宝珠身边的地位,还真是有着更多的选择,完全没有必要找一个年纪大的鳏夫。只不过张翼新那厮动作够快,还找上了江简牧,宝珠也自是不能一下子就回绝了。
陶笛一下子就跪下来了,“夫人,奴婢不嫁,求夫人成全,奴婢这一辈子就伺候夫人了。”陶笛的心在痛,可是仍然满脸坚毅之色,她的诺言她要遵守。
宝珠也顾不上给落落摇晃婴儿床了,“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张翼新也确实不是个好人选,你既是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你。”宝珠也不是那样轻易就决定的主子,不然根本也就不会过问陶笛的意思了。“你要是觉得他不合适,我们再慢慢挑,总归有让你满意的人选不是。”
陶笛没有动,“夫人,谁我都不嫁!不光是张护卫。其他任何一个男人,我都不会嫁。这辈子,我就在夫人身边,伺候您一辈子。”陶笛低下了头,张大哥,是我对不起你,你值得更好的姑娘。
宝珠也是讶异。原先陶笛说那样的话。她以为是姑娘家谈论自己的婚事害羞,再要在主子面前表忠心,当然就当不得真了。可是看这陶笛的样子。似乎不只是这样简单。宝珠的脑子里回想起,昨夜江简牧的神情,江简牧那笃定的神情,难道是??????
在望着跪在面前的陶笛。她的态度又是那样坚决,宝珠又犹疑了。也许自己猜错了,还是说陶笛有意中人了,只是那个意中人,并不是张翼新罢了。“陶笛。你抬起头。”抬起头来的陶笛,脸上除了坚决之色,并没有其他。“你是不是有了意中人?放心。我既然说过,你们几个姻缘有你们自己挑选。自是不会拿这终身大事儿戏。你若是有了意中人,不是张翼新那厮也没关系,毕竟那厮曾经也叫我难受了一阵子。”
“夫人,奴婢这辈子是绝不会嫁人!若是夫人不愿意叫奴婢伺候,奴婢也可以去庄子上,但是所说的话,没有半点虚言,还恳请夫人成全。”陶笛说完还给宝珠磕了三个头,决心是不容小觑。
陶笛没有直接回答宝珠的话,反而是避重就轻、春秋笔法一样带过去了。这个时候,宝珠在不知晓这其中的问题,算是没脑子了。宝珠紧紧地盯着陶笛,试图在她脸上找出什么,还好,叫宝珠发觉了不同。“陶笛,你好大的胆子,连我都敢欺骗。”宝珠是怒气冲冲,“张翼新就是你心中的那个人吧?你还真有胆子,瞒着我,当我好欺负。”
陶笛慌了,近两年来,宝珠从没有训斥过她,这次已经是比较严重的了,还是被发现了吗?“奴婢不敢!奴婢知错!”陶笛再次以额抵地,更多的狡辩无异于火上浇油,何况她确实是欺骗了夫人。
宝珠愕然,还真是张翼新那厮了,原本宝珠的怒气就是装的,本就是为了诈一诈陶笛。想不到这陶笛竟然自己讲错都淡了下来,怎么了,怕宝珠迁怒到张翼新身上。细想到这里,宝珠也不由苦笑,陶笛也是够光棍,想着保着一个是一个。宝珠要真是迁怒了张翼新,不管陶笛宝珠怎么样做,宝珠也有的是办法。
只是陶笛的意中人就是张翼新,可是陶笛为什么又不愿意嫁给他。陶笛刚才那坚决的态度可不似作伪,这其中应该还有宝珠不知道的原因。“你不敢?你知错?那你是错在哪了?”宝珠继续着怒气冲冲的模样,刚才想了那么多,其实也就是脑子里一晃而过,实际上时间也就几秒。
跪在地上的陶笛茫然了,这要怎么回答?不敢吗?张大哥在她心中是有着位置,只怕这辈子也不会再有人能够走进去了。知错吗?知错了的话,就不是证明了她刚才真的欺瞒了夫人,夫人是她这一生都要尊敬的人,当然也不会欺骗夫人。不敢已经敢了,知错还未晓错。
陶笛的沉默无言,叫宝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只是陶笛不愿意嫁人的因由也同样还不知晓,虽说张翼新那厮,宝珠是不怎么顺眼,可是陶笛是宝珠在意的人,真要是依着陶笛,只怕陶笛这辈子都不会开心就是了,这样的情景,宝珠只要想想就觉得难受。
只是陶笛那样子,宝珠怒气冲冲的样子也不好接下去了,本来宝珠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有些东西问不出来,那就是说这种方式就不必需了,换一个方式,也许有着意想不到的效果也说不定。“好了,你别跪着了,起来吧。”宝珠轻叹,做主子还要好声好气跟丫鬟请求,也是少有了。
本来宝珠还是气愤不过,一转眼的功夫就如沐春风了,这画风转变的忒快了,陶笛都没能够一下子转过来。不过,看到宝珠弯腰过来搀扶自己,陶笛也就不好继续跪着了,那样就是打宝珠的脸面了。陶笛也不敢让宝珠真的搀扶起来,顺着宝珠的手势,也就自己站起来了。只是陶笛还是没有转过弯来,宝珠这到底是生气啊还是没生气啊?
陶笛眼里藏不住的迷糊,被宝珠瞧得一清二楚,“很奇怪是吧?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宝珠问着陶笛,也不指望她回答了,宝珠的五官功能可是较常人高了好几倍,陶笛掩饰的再好也是白搭。宝珠真要想挖掘,这一点还是能够做到。
陶笛点头,想说又不知道该不该说。“好了,刚才是诈你的,我若是不那样,你也不会让我知晓,张翼新就是那个人。可是陶笛啊,你这边没问题,张翼新那厮也没问题,国公爷和我更是乐见其成,你这般强烈反对又是为哪般啊?我能够感觉到,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是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张翼新那厮是不是欺负你了?”
陶笛摇头,“跟他没关系,是我想陪着夫人一辈子、伺候夫人一辈子。”
这事看来跟宝珠自己有关系了,“我不是说了,你们都嫁人了,我才开心。再说了,我身边也不缺伺候的人,将你绑在身边,耽误了你的姻缘,这样的事情,我是绝不会做的。老话都说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宝珠要真是将陶笛留下来了,那才是糟糕。这辈子,宝珠还是很惜命,想着平安终老来着。
“你宁愿放弃自己的姻缘,就只是为了伺候我,那在我看来是没有必要的。”宝珠身边已经有很多人了,没必要做那样的事情,“为什么就一定要留在我身边?”宝珠自是不会想陶笛留在自己身边有着别样的目的,毕竟这么多年,真要有不轨之心,宝珠也不会站在这里了,对这个因由,宝珠倒是更感兴趣了。
“夫人,奴婢曾经发过誓,这一辈子,都会留在夫人身边,伺候夫人。”陶笛斩钉截铁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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