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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时候，明珠正被清洁阿姨从厕所的格子间里轰了出来，她悻悻然的边提裤子边向阿姨解释：“昨晚的羊肉一定不是羊肉，真是的，我每次吃到假羊肉都会肚子痛……”等她回到办公桌上时，她的电脑界面正显示接收成功，来自小小和刘野传过来的视频和截图。一张女人的进厕所之前左顾右盼的视频，和一张从厕所出来后沉着脸的正面截屏。一分钟后，明珠在林夏事先给她的林氏集团的花名册里找到了可以匹配的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是员工办理入职时必须上交的证件照。视频上、截图里的女人板着脸，面色凝重而严肃，五官和这个证件照上的人非常像。不同的是照片上的这个女人正在笑，这个憨厚的女人笑得很有亲和力，但是谁能知道，她这样貌不惊人的女人，居然有一个大秘密。这个女人名叫郑芬芬，是黄经理明媒正娶的老婆，是财务部门里的出纳之一。她没出过彩，也没犯过错，她的最高学历是大专，正在自学会计。黄经理经常会来接她一起上下班，两夫妻感情挺不错的。她和部门里的每一个人都挺聊得来的。包括此刻正在查她的明珠也绝对不会想到，这样貌不惊人平平无奇的女人，居然有两个丈夫。而明珠。即将揭开一个关于张洪涛的大秘密。疑问李瑞阳看着自己面前这个才十八岁笑得像一只小狐狸一样的少女，以及她身边的这个高大俊朗的保镖觉得头好痛，一定是加班熬夜太多了的缘故，他下意识的薅了自己头发一把，希望以后不要变秃头。“李大队长，你不会因为我报案的次数多就烦我了吧。”林夏娇憨的问。这话说得，作为人民警察，就是烦你也不能说出来啊。李瑞阳好想像以前一样情绪外露的翻个白眼，但他要稳住，他已经是大队长了，刑侦大队副科级干部，怎么能随随便便翻白眼，形象还要不要了。何况这眼前的两位，可是比热心市民还要热心的警惕性极强的配合度极高的案件当事人啊。而且来的目的还是为了给刑侦大队送证据才过来的。所以他在心里平息了一次，然后再平息了一次，才和蔼的问林夏。林三爷爷的书房里配有会干扰窃听器的干扰器，但卧室里居然没有，所以他们的对话林夏录得清清楚楚的。但张洪涛本身就是和窃听和偷窥的狂热爱好者，林曦的很多随身物品上他都装有窃听器或者监控器，所以林夏在他面前没有造次。但有林三爷爷和梁山的说话内容已经足够惊喜了。是的，惊喜啊。才查出林文韬的杀人动机和指使方法，马上就有了张洪涛的杀人动机和有可能存在的证人，这够不够惊喜，够不够意外。李瑞阳敏锐的留意到了其中的一点，林文韬和佘静谈话的时候，正是林夏生日宴的上午。这让佘静中毒的准确时间范围大大的缩小了。李瑞阳喊了小宇过来，让他赶紧和同事去核查林文韬被堵债时和林晨一起出现过的离他家不远的咖啡厅，最好将监控一起带回来，然后在顺着这条线索，去查他在哪里和佘静碰的面。林夏说：“大队长，还有两个地方我觉得特别的奇怪，但是我人小不懂，张洪涛说佘静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是他的，他有绝育手术的记录为证，那佘静肚子里的孩子是林文韬的吗？”李瑞阳沉思了一下，办案时，有许多细节是不能对案件的当事人透露的。所以他沉默了一两秒，简单的说：“确实不是张洪涛的，具体是谁的，我不方便说，请你理解。”林夏呃了一下，然后白了他一眼，呲着自己的牙齿对他埋怨了一声：“还说警民合作呢，唉。”但她很快又说：“张洪涛说，晨姑姑是为了取得我妈的信任才出现的。我在想，晨姑姑做了什么才会让我妈对她既感激又信任呢？”她不太好意思的笑：“虽然不应该这么说，但是在警察叔叔面前要有话直说对吧。”李瑞阳点点头。林夏继续说：“假如说，佘静是为了让我妈生气才会在宴会上说那样的话，那晨姑姑如果能让佘静流产，我妈是不是会很开心很感激她？但这样的事是不是必须去医院才可以做到？医生会配合吗？医生能花钱买通吗？”面前的这个少女一副不懂成熟女人的事情的天真和坦荡，但李瑞阳敏锐的抓住了她话里的两个小小的暗示和提醒。是啊，如果说佘静流产是为了突出林晨对自己堂妹的关心和打抱不平，那佘静如果没有死，流产是一定会出现的，只有这样，林曦才会发自肺腑的感激自己的堂姐。这么巧，佘静在死之前大概一周左右的时间就出现了难免流产的迹象，如果没有合理保胎或者保胎失败，在林夏的宴会后几天之内，佘静就会流产。届时在林曦的眼里，看到的是不是就是林晨这个堂姐为自己出头的义气和感情？究竟是天时地利人和，还是有心人推波助澜故意安排？佘静的难免流产，究竟是被安排的，还是自然而然发生的？如果是被安排的，是谁动手的，然后再放出林晨提着下了流产药的燕窝让佘静流产的风声来？梁山？还是林三爷爷？小丫头说只有医生可以做到，医生是不是可以被收买的，是啊，佘静的流产，林晨的精神病诊断，一定是需要医生配合才可以做到的。哪个医生？或者是哪几个医生？这也是一条非常重要的思路。王甜甜正好将一份报告放在李瑞阳的手边，她冲着林夏眨了眨眼睛，林夏也冲她飞了个媚眼，李瑞阳觉得好笑，又真真切切的感觉到自己好像有点老了，看到这样朝气青春的小丫头，才觉得自己真的是沧桑了。李瑞阳想起来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所以他咳嗽了一声，王甜甜迅速的将正笑着的脸调回到严肃认真的样子。林夏不由得咯咯咯笑出声来了。“林夏，你之前说过，张洪涛外面有个女人，还为他生了两个孩子，这个信息你从哪里得到的？”李瑞阳问，这很重要，既然能得到这么详细的信息，又怎么可能谁也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庐山真面目呢？这很矛盾的好吧。“到今天，应该已经快三年了，我还记得那天。”林夏说：“这些信息都不是我们自己查出来的。是那个女人自己打电话告诉我妈的。”代言人那年林夏刚上高一，林曦刚刚查出来怀孕。那是林曦怀孕的第五十六天。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天张洪涛特别的激动和兴奋，他主动去叫家庭医生过来帮林曦抽血做化验。林夏清楚的记得家庭医生说：“孕56天的时候，一般来说胚胎已经稳定着床了，在b超的检查下，不但能看到胚芽，还能看到心血管搏动了。这个时间做性别鉴定就已经很准确了。”张洪涛说：“这绝对是个儿子，我的感觉不会错的。”他得意的在林曦的脸颊上亲了又亲，“我前几天做梦梦见一条大黑蛇爬进家里，就盘在我们床边。这个一定就是胎梦来着。”林曦也很开心，不开心的只有自己。所以张洪涛骂了一句：“板着脸干什么？有个弟弟这个家才完整。”林曦推了推他的手：“别这么说女儿。张洪涛和家庭医生离开之后，林曦叹了一口气：“难怪最近总觉得自己特别累，特别想睡觉，身子重得很。”她对着自己伸出手来：“乖，别和爸爸计较，你永远都是妈妈最爱的那个。”电话就是这个时候进来的。林婶将电话递给林曦，林曦温柔的说了声你好，又请问对方是谁。但就几句话的功夫，林曦突然脸色苍白，手里的电话往地上掉，人就愣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