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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为她请律师，但不能干涉和阻挠警方办案，否则就请你回老地方再住几天。”李瑞阳说：“夫妻俩个在看守所里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张洪涛停了下来，他转头去看隔着玻璃门的林曦，林曦也在看着他。门是打开的，张洪涛能听见她一声一声的喊老公，见或着喊几句小杰，说自己要睡觉……妈的，不该从一包直接加到一包半的量，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一点。林曦和小杰都是还没吃完午饭就被带走的，错过了午睡前的那杯牛奶。张洪涛懊恼的在心里骂了一句。某医院里，林武略面色阴沉的挂断了电话。小杰没有死，老刘被抓起来了，警方正好在老刘下手后到达了别墅，小杰被及时的催吐了，现在还在医院接受观察。都怪自己当时太年轻了，没有防备到张洪涛居然还留了这一招。这只有可能是张洪涛在五年前那场车祸之后的那次做的手脚。“你想怎么办？还对那小子出手就没法收场了，这次有你爷爷，但你爷爷现在已经这个样子了，再来一次警察绝不会相信还是你爷爷动手的。”梁山说，“幸好这次发现了，否则争到最后，反而便宜了这小子。张洪涛这一手可真的太毒了。”“不能动手就先留着。这么小，等警方的鉴定结果出来了，我们就去合法申请做他的监护人，将他合法的控制在自己手里就行了。”林武略说：“张洪涛打的这个主意我们也能拿来用。”林武略阴沉的笑着说：“还能比他用得更合法。”合法李瑞阳心里不对劲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林曦出现了明显的戒断反应，这不是演戏。但说她袭警，这……如果张洪涛请律师来，他看到的画面上就是林曦突然摔了女警王甜甜的手机，将王甜甜从座位里拉了出来，对着王甜甜大吼大叫……反正没有人会承认是演戏的，至于要不要追责，就靠林曦的血液报告了。小宇已经找到了监控视频里出现的这家外卖公司。也查到了这个当事的送货员，还查到了这个订单详情。但这个订单明显对林曦不利。这个订单并不是外卖平台的订单，而是直接打电话到这家叫做“真燕窝”的炖品店订的餐，指定送到佘静开的这个房间。订单的时间是在前一晚上的九点整，“真燕窝”公司提供了当时订餐的电话录音。订餐的电话号码是张洪涛的手机，订餐的客户名称是张洪涛，但打订餐电话是个女人，声音很像林曦。而订餐的那个时间，张洪涛已经回家很久了，能接触到他的手机的，只有可能是别墅里的人，最有可能是林曦。郑芬芬说自己没有必要杀死佘静，而且她能证明佘静曾三次去过别墅，其中有一次是林曦主动打电话喊她去的。佘静的白色手机里确确实实有一个来自林曦号码的接听记录。现在似乎只要在张洪涛装在家里的监控里按照电话的时间查一查佘静是否真的来过家里，是否真的和林曦见过面……至少从现有的证据上来说，郑芬芬和林曦两个女人都有嫌疑，而且林曦的嫌疑貌似看起来更大。对郑芬芬和佘静两人在医院b超预约中心碰面之后的行踪已经进行了汇总和摸排，两人只在预约中心那里曾有面对面交谈过，之后两人是一前一后的走的，相隔得不远不近，郑芬芬走在前面一点点，佘静跟在后面一点点。郑芬芬全程穿着长袖衬衣，没有发现是否戴着那个祖传的不值钱的金镯子。李瑞阳在加班忙得天昏地暗的同时，明珠也在加班，但她忙得并不天昏地暗。她在论坛里找到的新加坡国立大学的校园老故事已经完整的翻译成中文了，而她也从头到尾浏览过两遍了。穿着漂亮衣服的漂亮的钱飞来已经回到了仓库了。但他才进仓库就听到了楼上来敲门的声音。为了不让这个声音打搅明珠姐，钱飞来迅速的打开了一楼的门。“小姑娘，听你妹妹说你也是单身，我这里有个好小伙子，哎呦，你们两个要是往一起一站，那真是四个字：天作之合。”这是楼上的莫阿姨，听小小提起过。“阿姨您好，我听小小提到过您好多次了。”钱飞来赶紧谦逊的表明身份：“不过阿姨，我不是什么小姑娘……”“没事，在阿姨这个岁数的人眼里，你就是小姑娘，你看你多年轻啊，你看你脸上一条该死的皱纹都没有。”莫阿姨啧啧啧的叹气：“我家老头说了几次要给他找个好女孩子，阿姨我跟你保证，这个小伙子绝对是能排名第一的，很不错的小伙子，又帅，又高，没有不良嗜好，国家单位上班，人品端正，家风正气，这些都是国家审核过的，哎呀，要是阿姨我年轻个三十岁，我也想嫁给他去，不比我家死老头……”科科，科科，楼梯上传来好几声咳嗽声，明珠听到莫阿姨的声音立马下降了好几个八度，然后压低嗓子说：“就这么说定了啊，等你空了就约着你们两个见一见。阿姨保证你会爱上他的。”莫阿姨豪迈的大手一挥：“你只管约时间，其他的问题交给我。”……明珠看到了游魂一样游过来的钱飞来，他脸上还挂着不可置信的神情好半响才说了一句：“这可是最至高无上的赞美啊。我的出神入化的化妆技术终于找到了最佳知音了……”然后他矮下身子对明珠说：“明珠姐，我喜欢这个莫阿姨，这是我的莫逆之交啊。”呃，其实吧，这个莫逆之交会不会是老花眼？明珠很有这个怀疑。老花眼，由于年龄增长而发生屈光不正，属于正常生理现象，晶状体逐渐硬化，弹性减退，睫状肌功能亦逐渐减低，从而引起眼调节功能下降……表现为看不清近在眼前的各种物体，包括人……而这个钱飞来作为女装大佬存在时，远远一看，那真是无可挑剔的美女……所以明珠将钱飞来挨着自己的脑袋嫌弃的推得远远的，然后将这个论坛里的帖子发给了林夏。但林夏说自己没有时间看这个，这是一句实在得不能再实在的话了。在和李大队长联系过，表达过自己的感激之情，也询问了警方将小杰送来的时间之后，林夏忙得就像一个不停说话的复读机一样。在她每次说完一个电话休息的间隙，阿策都会给她递过来一杯温度适宜的柠檬水。但阿策看着被林夏咕嘟咕嘟喝光水的杯子，头一回没法做到平心定气。是他建议林夏翻脸的，但现在翻脸是对的吗？是翻脸的好时机吗？会不会他的建议是错的？而会不会林夏现在遇到的这些问题，本来是不会现在出现的？他的建议会不会激化了这些问题？阿策将眼睛移开，再次扫向窗外。那个说自己是文盲莽夫的人被自己一脚踹出去的时候，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喊了一句：“你别后悔！”这个死变态在说谁？是在说自己还是林夏？那个少女就坐在自己伸手可及的地方，阿策一直知道他们之间隔着很宽很深的鸿沟，但今天这是第一次，阿策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感。是啊，他在她面前就是这么无力，他没有办法成为更高更好的存在，只能像影子一样跟在她的身后。而即使是影子，是只能使用蛮力的影子，也还是她付的钱。他自己，刘野，刘野的妹妹……他本来有事要说的，一直没有来得及说，现在刘野还没有回来，也许等刘野回来，他们应该尽早说出来。果然在吃过晚饭之后，李瑞阳得到了许多份鉴定报告。第一，小杰是林三爷的儿子，确认无疑。第二，小杰催吐出来的呕吐物里，含有极高浓度的大霉素和塞米，大霉素含有极强的耳毒素，而塞米是强效利尿剂，会加速和加重大霉素的这种耳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