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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安妮躺在床上。她面色苍白，但眼睛却很明亮。她的脸上有一种神情令我感到迷惑‐‐那是一种阴郁而坚定的神情。

&ldo;谢谢您及时来到，&rdo;她对我说，&ldo;我想，您明白我叫您带上任何您愿意带上的人一起来的用意。&rdo;

她停顿下来。

&ldo;最好是能很快摆脱这件事，对吗？&rdo;她说，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有些自我怜悯的微笑。&ldo;我想您正是我应当吐露实情的人，梅尔切特。您瞧，正是我杀死了我的丈夫。&rdo;

梅尔切特轻声说道：&ldo;我亲爱的普罗瑟罗太太‐‐&rdo;

&ldo;哦！这是真的。我想我说得够明白了，但我对什么事情都不会显出歇斯底里的样子。我恨他好长一段时间了，于是昨天我枪杀了他。&rdo;

她仰躺在枕头上，闭上了眼睛。

&ldo;我讲完了。我想你们会逮捕我，把我带走。我会尽快起床穿衣的。但是这一会儿，我感到很乏力。&rdo;

&ldo;普罗瑟罗太太，您知道列丁先生已经坦白是他干的这桩谋杀了吗？

安妮睁开眼睛，愉快地点点头。

&ldo;我知道。傻孩子。您知道，他爱我爱得很深。他这样做很崇高，但却很傻。&rdo;

&ldo;他知道是你干的这桩谋杀吗？&rdo;

&ldo;是的。&rdo;

&ldo;他怎样知道的？&rdo;

她犹豫起来。

&ldo;您告诉他了吗？&rdo;

她仍然犹豫不定。终于，她似乎打定了主意。

&ldo;是的‐‐我告诉了他……&rdo;

她抽动起肩膀，做出生气的动作。

&ldo;你们现在还不走吗？我已经告诉你们了，不想再谈这件事了。&rdo;

&ldo;你在哪儿得到手枪的，普罗瑟罗太太？&rdo;

&ldo;手枪吗？哦，那是我丈夫的。我从他的衣柜抽屉里拿出来的。&rdo;

&ldo;我明白了。然后你带着枪去了牧师寓所？&rdo;

&ldo;是的。我知道他会在那里的‐‐&rdo;

&ldo;当时是几点钟？&rdo;

&ldo;一定是六点以后了‐‐过了一刻钟‐‐过了二十分钟‐‐大约是那个时间。&rdo;

&ldo;你带上手枪就是想杀你的丈夫吗？&rdo;

&ldo;不‐‐我‐‐是为自己准备的。&rdo;

&ldo;我明白了。但是你去了牧师寓所，对吗？&rdo;

&ldo;是的。我走到窗户跟前。没有声音。我向屋里望，看见我丈夫。这时，有什么东西向我靠近‐‐我开了枪。&rdo;

&ldo;后来呢？&rdo;

&ldo;后来？哦，后来我就跑开了。&rdo;

&ldo;并告诉列丁先生你所做的事？&rdo;

我又注意到，她支吾了一下，然后才说：&ldo;是的。&rdo;

&ldo;有什么人看见你进入或离开牧师寓所吗？&rdo;

&ldo;不‐‐除了马普尔小姐。我与她交谈了一会儿。她当时在她的花园里。&rdo;

她在枕头上不安地移动着身体。

&ldo;这些还不够吗？我已经告诉了你。您为什么还要继续让我心烦呢？&rdo;

海多克医生靠近她的身边，摸了她的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