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要斗?”
大夫人反复问着。
三遍。
却头回叫我心中一静,以心听她所说。
柳叶刀亦放下苦恼挠头的手,难得静静望着。
“为我那苦命的情郎?”
二夫人微偏头,不管他人所问,自顾自道,只笑中愈发讽刺。
“即便我那时年轻,你当我没留个心眼?”
“他混入宋府,说什么想同我重续前缘。”
“山盟海誓不过狗屁,他想玩,陪他玩玩就是,我只不过随手留个套子……”
“瞧,”二夫人扬起细叶美眸,笑容叫人如沐春风,言辞却泄出隐匿之下的恶劣。
“他这不就为了一点钱财,献出自己命去。”
“他们太不经斗,”
二夫人低首,渐渐牵出畅快一笑。
“只有你,任我挑衅、下套,你来我往,斗了小十年,除却……”
大夫人不由偏头,沉静望去。
然二夫人微顿后,只听得她话锋一转。
“只同你斗着,叫我一时忘了,这宅院于世太窄,日头要过半响,才会挪动些微。”
“我早已厌恶,这一成不变的日子。”
如卸下沉重伪装的包袱,二夫人解脱般阖上双眸。
“那此刻,便是你唯一摆脱宋府的时机。”
大夫人语气平缓,如同寻常与人寒暄问好。
而非要放走一个,即将被处死的女子。
“过了此时,再无挽回时机。你可要好好考虑清楚。”
“你真想放我走?”
二夫人睁开眼,狐疑问她:“你何时这般好心?”
“孰真孰假,你试试便知。”
大夫人朝侧后退一步,铁笼门勿地大敞。
黑沉与清辉原本界限分明,但此刻于二夫人,不过朝前三两步。
咫尺之遥。
“有何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