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念在前面带路,拨开几道拦在脚下的波纹状木龙:“是啊,玉屏峰以前只有兰一神君居住清修,其他人都不能靠近,后来神君不在了,这里没什么仙药灵草,山路也陡峭,山上弟子不常来,这座峰就荒废了。”
“不过这里后来又多了别的用途”,她心情似乎很不错,变得有些健谈,停在一座石丘旁问苏惊梧:“你知道羽山那些犯了戒条的弟子该怎么管教吗?”
苏惊梧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却从她脸上笑中捕捉到一丝不祥的预感。
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身后的石莫突然扯下她腰上的无事牌,又狠推一把,苏惊梧直接栽进了野草堆里。
石丘里面有个洞,只是被外面的灌木挡住了。
一道蓝光闪过,生锈的铁门从地面升起,封住了洞口,把她关在了里面。
“犯了戒条的弟子,都要进慎独洞反省”,唐念站在一块凸石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真受不了了,贱种撞了大运能进春晓堂,就该感恩涕零,给你点好颜色,都敢公开跟我叫板。”
苏惊梧扑到铁门前试图推开洞口,突然大叫一声,两只手被刺麻击中,根本不能触碰,原来门上附着带电的禁制。
唐念听到她痛呼,脸色好转了些许:“也是,杂门野派没人了,只能选你这种货色做掌门,哪里还顾得上管教二字,我今天做做好事,帮你们不入流派修剪一下陋习。”
“哼,师姐也是抬举你,羽山的慎独洞,不是谁都能见识的。”石莫一副赏赐她的表情,把洞口灌木重新扯了扯,恢复了无人经过的模样。
“好好反省一下,到羽山来,就要听羽山的规矩,不然就此被赶出游仙大会,你们不入流派也差不多气数散尽了。”
在苏惊梧愕然的眼神里,两个人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直到整座山峰没了声息,只有荒林中凄凉的伯劳啼鸣,苏惊梧嗡嗡乱响的脑子才安静了一些。也理清了事实,唐念骗她来这处无人经过的荒峰,把她关在了禁闭犯错弟子的洞里。
她试着朝外大喊了两声,回音在洞内来回震荡,门上的符咒挡住了声音,根本传不出去。
苏惊梧浑身哆嗦发软,那禁制是专门罚人的,电一下全身就麻半天。她靠着洞壁平复了一下气息,打量四周,身下杂乱,碎石黏土蚁洞什么都有,再往深处就是森黑一篇,什么也看不清。
几滴水渍在地上晕开,洞里响起细微的抽气声,苏惊梧仰头缓了缓,深呼吸好一阵,闭着眼笑了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哄哄闹闹地在石壁之间回荡,像无数个人齐声大笑。
笑着笑着,变成了悲鸣,苏惊梧近乎抽搐地匐在了地上,握拳狠狠砸起地面,砸到地面血迹斑斑,才恢复了几分清明。
唐念方才的每句话带着用意,试探举荐她的人是谁,关系是否密切,确认了背后的人跟苍流派没什么深厚关联,无需忌惮后,就毫不犹豫地把她推进了这个洞里。
而她居然抱着可悲的期待,真的试图心平和气讨论路霜序,连带贪婪地想多听几句兰一的事。
事实证明,她苏惊梧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笑着笑着,眼里都干涸了,蒸腾成了一股躁动的恨意,阴云一样浮在头顶。
可是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