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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并不宽裕,练习日复一日进行。
“前方鸟群,不可急升。”
“顺坡上行把腰腹绷紧,力量下沉。”
“为什么要离我六丈远?如果我突然停下,三丈内你要快速应变,一丈内灵剑要响应你的御令,最后与前面的人保持至少两丈的安全距离。”
谷嘉平像是承袭了沈亦尘的冷酷,教习的时候完全变了个人,严苛,不知疲累,完全不给苏惊梧停下来的机会。
才温习完之前的御剑技巧,立刻让她学急升,贴着山峦上下飞行。
然后带着她在空中你追我赶,忽停忽走,晃得苏惊梧措手不及。
“呕——”苏惊梧被陡停的谷嘉平撞翻掉下去,震得口鼻发麻,一阵恶心翻上来,靠在树下又吐了半天。
这次谷嘉平没落地,一直立在空中,等她动静平息了,又发话道:“吐完继续。”
太狠了,在执念面前,洁癖都可以被放弃。
跟不上,完全跟不上。
急升之后是陡升,她御气毕竟没有谷嘉平纯熟,被他带到峭壁前面垂直御剑的时候没控制好,人直接掉了下来。
谷嘉平用剑鞘挑住她衣领:“固气于足膝腰肘,静用为身,动用为神,神气之变化,在乎存念感应。好好感受,重新再练。”
累麻了,苏惊梧回去的时候,整个人都蒙着,想不通之前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可以的。
孟濯坐在他们庭院里悠哉喝着茶,掀开眼皮看了眼门口,见她跟行尸走肉一样拐了进来。
“听闻你最近跟着谷小友习御剑,感觉如何?”
“非常好,好得透透的。”苏惊梧一屁股瘫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因为御剑过度,她现在筋骨都像被人抽走了一样,疼得使不上劲。连鸣夜都失去了灵气,跟她一样恹恹的,缩在剑鞘里黯淡无光。
也不知道明天还有没有命回来。
“嘉平这孩子吧,向来稳重,喜怒不形于色,但是有一点旁人不知,只有相熟的人了解——”孟濯笑着又抿了一口茶,慢吞吞地拖着语调。
苏惊梧抬头:“什么?”
“胜负心强,跟老沈一个德行”,孟濯的笑里不乏幸灾乐祸:“你知道小岳是怎么说动他来教你的吗?”
“怎么说的?一哭二闹三上吊?”
“她撺掇段长松跟他打赌,赌他教不会你。”
谷嘉平虽然一贯矜持,但也未脱少年心性,这么明显的激将法,岳庭芳和段长松两人一唱一和地,居然把他钓上钩了。
难怪把她往死里练,苏惊梧不知道是该谢还是该怒,最后两手一摊,重新倒回地上。
“是掌门回来了吗?”卿远端着加仙药做的灵露走出来:“怎么躺地上,你还没炼器别着凉了,快些起来。”
苏惊梧不想动,孟濯持辰樱轻拍掌心:“本是来看你录神曲练得如何了,既然都累成这样,改日再来指导吧。”
“等等”,苏惊梧立刻爬起来:“我师父已经多日不醒了,正好请孟前辈再看看。”
当初救治紫昊的时候,魂体已经极度薄弱,若是一般的妖,早就分解入息了。它的恢复速度却是超乎孟濯的预料,再次诊魂后,他眼中露出一丝惊叹。
“残缺一半的胎光已经自己修复好了,几近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