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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第1页）

张奶奶赶紧把毛巾递给他，说：&ldo;那你们洗完早点睡，炕上热了么？&rdo;

&ldo;热了热了。&rdo;凌志刚已经恢复了镇静，说：&ldo;您不用忙了，我们自己来就行。&rdo;

张奶奶一出门钟鸣就乐了，凌志刚笑着看他：&ldo;这么高兴？&rdo;

&ldo;你也有脸红的时候，活该，叫你不要脸！&rdo;钟鸣幸灾乐祸：&ldo;你给我洗脚张奶奶一定看见了！&rdo;

&ldo;看见洗脚没事，没看见我亲就行。&rdo;

钟鸣一听这话，自己也讪了起来，赶紧把自己的脚抬起来，拿毛巾擦了，钻进了被窝里。凌志刚却上前来拍了一下：&ldo;去，给我端洗脚水。&rdo;

&ldo;你自己不会去？&rdo;

&ldo;刚才你洗脚是我端的水，奶奶都看见了，现在轮到你去端。&rdo;

钟鸣终于发现了，凌志刚这个人在他们两个的时候多下流多不要脸都能做的出来，可是当了第三人的面，他就死要面子了，非得充当大男人的角色！他下了床，出门去给凌志刚打水，张奶奶果然还在厨房里头收拾煤球呢，看见他进来就笑了：&ldo;志刚刚才给你洗脚呢？&rdo;

&ldo;啊？&rdo;钟鸣一惊，赶紧摇头：&ldo;不是，我哪敢！……他嫌我洗脚洗的时间长，耽误他洗了，所以当时在弯腰抢盆子。&rdo;他尴尬地往厨房里望了一眼：&ldo;我要给他端水，热水呢？&rdo;

&ldo;在壶里头呢，墙角那儿。&rdo;

钟鸣赶紧倒了水，端着盆子一溜烟地跑了，跑到屋里头喘了口气，紧张地说：&ldo;刚才张奶奶还真看见了，问我是不是你给我洗脚呢？&rdo;

&ldo;你怎么说？&rdo;

钟鸣把盆子往地上一放，尾巴都快翘起来了：&ldo;我能怎么说，我就说是啊，你非要给我洗，洗习惯了，一天不洗就难受。张奶奶还夸你呢，说你变体贴了，什么时候能给她也洗洗脚。&rdo;

凌志刚看着他，忽然笑了出来，扯掉袜子，把脚放进了盆子里面。钟鸣爬上床，往盆子里看了一眼：&ldo;你脚真大。&rdo;

&ldo;想给我洗？&rdo;

钟鸣冷笑一声：&ldo;我给你洗？下辈子吧……强迫的除外！&rdo;

&ldo;我倒是记得有个女的，蓉蓉还是那谁，就喜欢给我足底按摩，那双手特别会捏。&rdo;

钟鸣又是冷笑：&ldo;不会是按摩店里不干不净的女人吧，还会足底按摩？你吃食还真不挑。&rdo;

&ldo;嫉妒么？&rdo;

&ldo;切。&rdo;

&ldo;你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像服侍你一样服侍过她，有没有给她洗过脚？&rdo;

&ldo;谁管你，你为了能上床干一炮你什么事儿做不出来！&rdo;钟鸣的语气带了火药味。

凌志刚笑了笑，也不说话，低着头继续洗脚。房间里陷入了难得的沉默当中，只有凌志刚洗脚的水声，哗哗啦啦。钟鸣突然翻身坐了起来，问：&ldo;你，给别的女人洗过脚么？&rdo;

凌志刚笑了，不说话。

钟鸣更生气，说：&ldo;蓉蓉？名字真俗气！一听就是鸡。&rdo;

&ldo;那你可错了，我找的都是身家清白的，未必是处的，可是都是良家妇女。&rdo;

钟鸣听凌志刚这么大言不惭地讲起他从前的那些女人，心里头突然挺不舒服的，酸酸的，很生气：&ldo;你找的有处的么，都是破鞋吧？&rdo;

&ldo;也不是，前几年生日的时候，身边跟今年一样正好没伴儿，陈彪他们就寻了几个，有那么一两个处的，还是学生呢。&rdo;

这情形让钟鸣想到了自己，心里凉了半截，特别不舒服。凌志刚又说：&ldo;不过那两回我都喝高了，稀里糊涂的，事后一点印象都没有，醒来人就没影了，不知道做了没有。我上床从来不找处的上，怕以后麻烦，女人都对第一个男人印象深刻，我也不想造那孽。不过……&rdo;凌志刚忽然看向他：&ldo;如果要找过一辈子的，就必须是原装货。&rdo;

钟鸣对凌志刚有的那么一点好印象又没有了，他想起自己初遇凌志刚时的情景，原本埋藏在心里已经有些麻木的认知又复苏了起来，凌志刚和张江和他们这一群人，是多么没有人道的、残酷的，改变了他的人生，完全出乎他的意愿，丝毫没有考虑他的感受。

他就又开始想，如果没有这些事，他现在的人生该有多灿烂，他完成了人生第一部舞台剧，认识了沈俊这样的朋友，将来他的梦想似乎也唾手可得。他的人生没有污点都是光辉。

他裹着被子，恨的牙痒痒。

凌志刚忽然问：&ldo;你不用嫉妒她们，她们在我生命里加在一起也不如你，都不值一提。&rdo;

&ldo;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高兴么？&rdo;钟鸣转过身：&ldo;你这个人，真……&rdo;

他觉得凌志刚这样的人，该有人来教训他，于是他就又坐了起来，义正严辞说：&ldo;难道在你眼里头，不是处女的女人，就不是女人了么？她们在你的生命里不值一提，那你在她们的生命里呢？她们如果很爱你呢，难道不会伤心？你有权有钱，就该这样玩弄别人么？&rdo;

凌志刚语竭：&ldo;钟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