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逾五十的男人,在你眼前哭泣你心里是种什么感觉,赵子琪只觉得心中酸涩的厉害,她很想大声质问,我心里怎么想,你怎么知道,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当初你既然想用婚姻困住我,就困一辈子,你这样半途松手是什么意思!
可是她没有,她只是闭着眼睛,假装昏迷,她跟文皓之间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通的,而且文皓这个人固执的厉害,但凡他认定的事,都不会轻易改变主意,她也明白,文皓要跟她离婚这件事,也绝不是他一时冲动提出来的,这个男人,一定是思索纠结了很久,才下定这个决心,她现在若是拒绝,也难保这个男人不会乱想,所以她现在只能沉默以对,而且,她也不信这个男人真的会对她放手痴痴缠缠三十多年,怎么可能说放手就放手,她不信!
似乎是怕自己的声音吵到赵子琪,文皓遮掩了一下情绪,轻轻拉起被子,将她的手盖上,然后微微笑了一下,道,
“我买了你最喜欢的花,我还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克”
赵子琪静静地听着,许久,文皓才道,
“为什么我每次送你花,你只拿走一枝,我曾经一度以为你不喜欢这种话,可是后来你的助理跟我说,你最喜欢的就是蓝色妖姬,可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只拿走一枝,僳”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轻声道,
“还是在你心里,惦记着只送你一枝花的人。”
他无法不这么想,他对赵子琪的过去,羡慕又嫉妒,可是却什么都不敢做,他怕做了会让她生气,他们本身就没有什么牢靠的感情,几乎是一触即破。
赵子琪多大度的性格,此刻听到这个人这么说,心里也禁不住骂了起来,这个傻子,难道从来就不知道一枝蓝色妖姬的花语吗,她是想告诉他相守是一种承诺,人世轮回中,她跟他是要共度一生的人,她不断地给这个人暗示,却没有想到,向来聪明的他,竟然一直不知道这为何意,赵子琪突然想笑天意弄人,他们之间是不是真的有缘无分。
“不过,我想这个答案,我大概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了。”
文皓苦笑一声,道,
“快些醒来吧,大家都很担心你。”
赵子琪眼中有些发涩,却始终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两个人之间的事,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与此同时,另一个病房,文琰握着秦月的手,静静的在她身边守候着,他无法形容自己的慌乱跟不安,即使他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可是看见秦月昏倒的那一刻,心里一直以来的坚定,开始破碎或许她想不起来,才是最好的选择,一旦想起来,那么那些事,就瞒不过去了,到时候秦月还会待在他身边吗,文琰第一次不确定了,是啦,爱情面前,人人的变得自卑,即使是无所不能的文琰,也一样,他开始明白,感情的事,容不得半分混杂,特别是对自己深爱的人,那是极深的伤害,他也开始怀疑起另一件事,关于秦月被催眠的事,他一直对自己说,这一切都是秦振中的阴谋,可是现在,他不再那么肯定了,如果催眠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被秦月认可的,那么······
病床上的人手指轻轻颤了一下,然后缓缓道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还有男人担忧的面庞。
“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去叫医生。”
男人说着就要离开,秦月伸手拉住他的胳膊,;力道不大,却让男人成功的顿住了步子。
“怎么了?”
男人走过来,轻轻抚摸她的脸颊,秦月弯了弯眼睛,道,
“我没事,刚刚就是睡了一觉。”
男人笑了一下,轻声道,
“我只是不放心。”
秦月往旁边挪了挪,指着身边的空位,道,
“文琰,你躺下,陪陪我。”
男人看了看那张狭小的单人床,皱了皱眉,然后弯腰脱下鞋,坐上去侧躺下,然后将秦月抱在了怀里。
秦月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然后才开始说话,
“阿琰,有些话,我一直想跟你说。”
男人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后背,淡淡道,
“什么话?”
秦月蹙着没低声道,
“其实从我在沈晴月身边醒来,我就一直反反复复在做一些梦,梦里,我跟一个人相知相爱,我很奇怪,因为那些从来没有发生过,后来,我见了我爹地,就是秦振中,我才知道那些并不是梦,而是真真实实存在的过去,而且那个人是你,知道这些,我很震惊,也很开心,不管过去怎么样,现在我跟你在一起,这才是重要的。”
文琰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弯了弯唇角道,
“你这么想,我很开心。”
秦月依偎在他的怀里,没有说话,许久才道,
“阿琰,我不想瞒着你,还有一件事,我心里一直很慌乱。”
文琰紧了紧拳头,不动声色道,
“什么事?”
“最近,特别是我们去了加州之后,我总会梦见这样一个场景,就是那个教堂,你要跟别人结婚,却不要我的孩子,我怕极了,这个梦反反复复,一直困扰着我,它太真实,我好怕它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