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有人给辰辰的手机上发了一张车祸现场的照片,说我死了。”过了许久,叶星丛哑着嗓子说。
那张照片她看过了,死者面目模糊,但身上穿着的白色卫衣她有件一模一样的,身材发型也同她很像。
也正因为如此,叶星辰才信以为真,悲伤过度晕厥过去。
说这话时,叶星丛整个人蜷缩在秦枭咖啡色的风衣外套里,眼角鼻尖都带着一点红,睫毛微颤,脸颊苍白孱弱。
秦枭没说话,只是坐过去,把她的头靠到自己的胸口。
平日里叶星丛噩梦醒来,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就入睡得更快些。秦枭想,这样她应该也会好受一点。
果然,叶星丛主动又往他心脏的位置贴了贴。她蜷缩在他怀里的模样,像一头受伤的幼兽,病娇,脆弱,让人心折。
秦枭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
“有我呢。”他说,搂紧了她。
“枭哥哥,你也在这里!”是司兰因的声音。
她应该刚办完出院手续,带着一种不自胜的柔弱,站在秦枭面前,弱柳扶风,楚楚可怜。
司父跟在身后,看秦枭的眼神早没了当初的和蔼可亲。
“司叔叔。”秦枭自幼跟司家交好,难免要客客气气打声招呼。
“因儿,回家了。”他看也不看秦枭一眼,冷漠地说。
在司父眼里,是秦枭辜负了自己的女儿,还把事情闹得满城风雨。
秦枭尴尬地笑了一下,而叶星丛,自始至终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司兰因父女。
“枭哥哥,你们还好吗?为什么会在这里?”司兰因只是不动,楚楚可怜地盯着依偎在一起秦枭明知故问。
看到秦枭对叶星丛小心呵护的模样,她恨!
“星丛的弟弟在抢救。”秦枭觉得自己不该讨论叶星丛家事,只是简单地说。
“秦枭,你要是还拿我当叔叔,听我一句话。”冷着脸的司父突然说,“你是秦家的继承者,你本可以更优秀,不要因为一时贪玩毁了自己。”
他把秦枭和叶星丛的婚姻叫“一时贪玩”,言下之意,跟司兰因在一起,他才能强强联合,实现利益最大化。
叶星丛情绪不高,对司父的话没有任何反应。
“司先生,我有自己的人生选择。”秦枭态度不咸不淡,只是安抚似地搂紧了叶星丛的肩。
“你有自己的人生,也不该找一个底层女孩自甘堕落!她还在会所卖过酒,丢尽脸面!”司父加重了语气。
秦枭正要还口,叶星丛却已经坐直了身子。
她刚才还没有表情的脸上在这一刻浮上了笑意,眼底一片清冷。
秦枭知道,她生气了!
果然,叶星丛翘起了二郎腿,睥睨着司父:
“这位大叔,都说好女不愁嫁,怎么,您家闺女是没人要了啊,让您急得开始在医院吆喝上了?”
她语气够刻薄,气得司父老脸通红。
“怎么说话呢!这是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长辈?不是人够老就能当别人长辈,你先做点值得人尊重的事再说吧。”叶星丛冷笑,提高了嗓门,“父女二人靠贬损别人来抬高自己,齐心协力挖已婚男人的墙角,这就是你们所谓上流社会人士的家风?”
叶星丛话少,可真被惹毛了也是个厉害角色。秦枭见识过她吵架骂人的架势,不得不说口才了得,气势非凡。
但他自幼和司兰因交好,也不好由着她疯狂输出,只好扯了叶星丛回自己怀里。
“星丛,司叔是长辈,你少说两句吧!”他不得不打圆场说。
叶星丛转头瞪了他一眼。
“秦枭,这就是你找的好老婆!你太让我失望了!”司父一张老脸臊得通红,气得吹胡子瞪眼,转身走了。
剩司兰因留在原地,泪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