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死去的周厚学,反而无人关注。
区区一个理学大儒,被一位法相一品的心学大宗师责问而死,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这样一看,朱守成刚才种种行径确实是小人行为。
先是污蔑宁夫子暗中害死周厚学,然后又动用天理大阵,想要将宁夫子和他的徒弟张宗师留下来,最后在宁夫子突破的关键时刻,又卑鄙出手。
种种行为,卑鄙至极,场上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理学一脉的人都没办法站出来洗地。
甚至有不少理学一脉的弟子已经在思考,怎样弃暗投明,加入心学一脉。
至于现在跪在那里的朱守成,似乎也是理所应当的事,都无人替他争辩一句。
宁浩远淡笑看着朱守成:“我现在不会杀你,你们理学的事,我打算留给张文海去解决,再者,就凭你现在的心境,仅仅被我打败了一次,就面如死灰,心生绝望,也根本不值得我杀你。”
“现在的你,不过是个强撑起来的无情无义之辈。”
“如果你能够真的将一切都抛弃,将荣辱,阴影都不在乎,把心炼成一颗石头,成为真正的无情无义,只有规矩的朱守成,那时候,我才会对你认真一些。”
朱守成粗重呼吸,眼睛里出现了血丝。
宁浩远再一次戳中了他的痛点。
他就好像一个透明的人一样,宁浩远将他的内外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次失败,从内到外,从人品到力量,他被打击得体无完肤,心里全部都是阴影。
下意识的都不敢直视宁浩远。
宁浩远说的没错,他现在还会因为胜负,受到屈辱而感到愤怒,因为无能为力,而感到绝望,因为宁浩远的无敌实力,感到恐惧。
他还不是真正的无情无义。
他还不是真正的代天执行规矩。
真正的天理规矩,本身应该什么情愫都没有。
就算被打败了,也毫无波动,会再次千方百计的报复回去,绝对不会存在道心出现阴影之类。
因为那种时候,他早就没了心,只有规矩和天理。
朱守成,还不是那种状态。
他,还差得远。
宁浩远淡笑着看着朱守成:“去吧,想方设法摒弃你的所有情感,把你的心练成石头。”
“练到有人在你头上撒尿,对你吐唾沫,你都没有情绪的境界,那时候,你才能有资格站在我面前。”
“要无情无义,就彻底一点。”
朱守成咬牙道:“宁浩远,你一定会后悔,你一定会后悔!”
宁浩远摇了摇头,道:“还有一个月就是圣祭之日,如果那时你还是现在这个状态,没有长进,那我就让张文海亲自过去杀了你。”
圣祭日,顾名思义,就是祭祀诸子百圣日子。
十年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