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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2页）

&ldo;娘卖pi!你自己看看！一这本簿子本是五十页的，如今只有二十七页。那个二十……二十……那个二十四页那里去了？你讲，你自己讲！……&rdo;

&ldo;发你的黑眼昏！‐‐少了二十四页么？&rdo;‐‐&ldo;四&rdo;字特别说得重。&ldo;簿子有五十一页么，五十一页么，你自己说的五十页，偏问人五十一页！……发你的黑眼昏！‐‐少了二十四页么！&rdo;

七四十一，不错。少了的只有二十三页。

&ldo;好，我讲错了。只有二十三页。那二十三页？……你酒哪里吃的，你自己讲！……人何以无耻到这样子！……你讲，你讲：那二十……二十……那二十三页到哪里去了。……讲啊！……&rdo;

没答。

梅轩老先生捶着床沿咆哮：

&ldo;讲啊！&rdo;

&ldo;我怎样会晓得。&rdo;

&ldo;是你们拿去捐的呀。……勇嫂，来！&rdo;

&ldo;khur……khurkhur！……&rdo;

&ldo;勇嫂你讲，那二十四……那二十三页到哪里去了？&rdo;

勇嫂把那张酱油色的脸打着皱，痛苦地咳着。

&ldo;我不大明白，这都是……khurkhur!&rdo;接着听见一大口痰嘎的一声吞下了肚。

&ldo;好，你们两婆媳打做一片！你们做我！……&rdo;梅轩老先生跳下床来，鞋子也不穿，就在满是水烟疤的地板上跑来跑去。跑到桌边的时候就用拳头在桌上捶一下。&ldo;我真不懂一个人何以无耻到如此！……分明是你们扯下二十……二十三页来，拿那上面的数目去吃酒。……你们打成一片来做我：我真不懂你们怎样会这么忍心！……你们两婆媳……&rdo;

&ldo;khurkhur!……我是不晓得的。&rdo;

勇嫂说了往隔壁房里走。可想‐‐

&ldo;不许走！&rdo;老先生叫。

她就站住在门边，弯着腰尽咳嗽。

&ldo;你们讲，你们告诉我：那二十三页一起多少钱？……&rdo;

老太太大声说：

&ldo;我晓得么？&rdo;

&ldo;偏生好意思讲不晓得！……太无耻！……那二十……那二十三页到哪里了，你讲，你讲！&rdo;

&ldo;我怎样会晓得呢！&rdo;

梅轩老先生觉得血管都要炸裂了。他全身发颤，咬着牙，嘴里发出丝丝的声音：他想说话，可是一句也说不出。

一眼瞧见勇嫂站在门边。

&ldo;滚！站在这里做什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