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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2页）

白慕易觉得要痛哭一下才好。他鼻尖发酸。

&ldo;欠了那些赌账怎样办呢，我实在……救救我罢，无论如何要救救我。……&rdo;

&ldo;好，算我的。我一定设法。我到朋友那儿借什么五百一千的还借得动。……别着急。等我的消息。&rdo;

丢下一块钱给白慕易就出去了。一晚没回。

&ldo;姓李的骗了我！&rdo;

一定是姓李的一个人得了钱，不分给他。别人利用他，叫他送东西，叫他藏东西：祸是他的，钱是别人的。

&ldo;什么旅长！一定没有什么旅长。哄人的。……糟了心，上当了。……告他！&rdo;

可是他自己也得有点罪名。……

他在自己房里打旋，把博士帽取下又带上，带上又取下。想到李益泰那张抿着的嘴。想到王胡子。想到自己身上只有八毛大洋。想到推牌九。想到胡老大。

&ldo;胡老大很有势力……&rdo;

和李益泰绝交罢。他可以和胡老大做好朋友的。

跨出房门，他往王胡子房里走去。

&ldo;王胡子，今天我们去买点菜，打点酒，你去邀胡老大来吃中饭好不好。&rdo;

白慕易很得意：他有了主意。他对胡老大表示亲近，说着交朋友的难。

&ldo;像那个姓李的，同我同一天到会馆里来的那姓李的，就千万不同他交朋友。……胡老大先生再吃点酒。……我看不起姓李的。他简直下……&rdo;这里他忽然放低了声音：&ldo;他还贩鸦片烟哩。&rdo;

他瞧瞧那两个的脸色。

&ldo;唔，贩鸦片，&rdo;胡老大说。&ldo;他很多熟人么？&rdo;

&ldo;我只晓得他有个什么姓潘的，常常买他的：我晓得他买过两次。&rdo;

&ldo;姓潘的？&rdo;

&ldo;唔姓潘的。在文庙街六号。&rdo;

胡老大没表示什么。

&ldo;胡大先生熟人很多吧？&rdo;

王胡子插进来：

&ldo;什么朋友都有，他。&rdo;

&ldo;胡大先生可以替我……替我……或者给我想个法子……或者……你可以替我介绍介绍……&rdo;

&ldo;要干哪一路？&rdo;

白慕易心狂跳起来。

&ldo;我……我……&rdo;

&ldo;弄个县长干干好不好？&rdo;

可是王胡子告诉胡老大：白县长以前说过，他不愿再当县长了。

&ldo;不过也可以。我是……&rdo;白慕易说。

&ldo;好，&rdo;胡大先生啜了口酒，想了一会儿。&ldo;我可以想想法子看。……不过得花几个钱。不过这个我可以借你一笔，先垫一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