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英?」朱栋栏不理会管家,出声唤道。
他看得更仔细,发觉情况越来越怪,金聪英只有套一件睡袍,浑身赤裸,走路歪歪斜斜,就像小孩子刚学走路,也像醉得太严重,更像他现在失去理智,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不关你的事情,请回房间睡觉。」管家声音非常冷淡直接。
管家步上阶梯,他撑住金聪英,将他扶回自己的房间。朱栋栏愣了好几分钟,拔腿跑上楼梯,浓浓的怪异感让他出口质问:「这到底怎么回事?金聪英为什么半夜从金颜的房间内走出来?」
他声音提高,在大房子内回荡,金颜的房门打开,金颜憔悴得只剩一把骨头,他缓步走出来,睡袍穿得好好的,但是他脸色苍白,在不明灯光照耀下,他颈部满是红痕,有些还是用牙齿咬出来的。
仿佛感知他在看什么,金颜微颤,立刻用手遮住颈项的地方。
「栋栏哥,晚了,睡觉吧。」
「金颜,金聪英对你做了什么?为什么要三更半夜到你房间去?」
他一步步逼问,总感觉眼前的一切透着无言的诡异,在这静悄悄的夜色中,沉默万分的老宅里,确实发生了诡怪奇异、无法言说的事情。
金颜淡淡道:「聪英哥刚才问我公司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他心里十分紧张焦急,他浑身酒气,我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知道他很关心公司,我叫他早一点回去睡觉,有事我们明天再谈,他就回去了。」
「只是这样吗?那他为什么衣服穿成那样?」他不相信他的说辞,刚才那一幕不可能用那样的三言两语就能打发。
金颜声音平静道:「他喝醉了,睡了一半跑到我房间来问公事,就是衣服穿成这样,我才知道他已经醉得不醒人事,才要他赶快回去睡觉。」
绝对不只是这样,管家的诡异反应、金颜太过镇定无谓的表情,还有金聪英刚才的几近只披件衣服赤裸及走路摇摇晃晃,不可能只是这样!
「我要睡了,栋栏哥,晚安。」
他转身走向房间,朱栋栏先他一步的站到他面前,双手快速的扯开金颜的睡袍,金颜怒不可遏的颤抖,整个脸色变成青白,他也同时快速的拉回自己的睡袍,朱栋栏已经怔傻了。
「你太过分了,栋栏哥,亏我还把你当成朋友。」金颜锁上了房门,声音失了平静。
就刚才一眼,纵然只是轻鸿一瞥,已经让他看清了金颜身上青青红红的痕迹,那不是殴打留下来的,也不是暴力引致的伤口,那是激烈的性交才会留下来的印记,有些痕迹还泛着湿液,一看就知道是没多久前留下来的。
阳光照在金聪英的眼皮上,他醒了过来,一扫前几日难以安稳入睡的焦躁感,他今日感觉到神清气慡,甚至还觉得全身轻快。
他只记得昨晚找朱栋栏喝酒,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但是今早显然的,他回到了家里老宅,应该是朱栋栏将烂醉的他送回来。
家里的管家仍然把他的房间照顾得很好,他没带走的衣服,依然在衣柜中挂着,躺在床上,他有安心的感觉,这里才是他真正的家,不是饭店,也许他应该保有这间老宅,让金颜搬出去。
他忽然觉得这是个好主意,这间宅邸属于他父亲与母亲的,也是在那个时候,双亲建立这栋屋子,期盼着婚姻的美好,纵然后来结果不如人意,但这宅子应该也要属于他,这才是传承。
他不急着起床,将脸侧向一边,深深吸呼,感觉在自己床上那种舒适安全的感觉,他甚至有种久违的放松感,让他忽然嘴角上翘的笑了起来。
他慢吞吞的穿上衣服,也脚步放慢的走下楼梯,餐厅里传来争吵的声音,朱栋栏怒吼道:「我知道我没看走眼,昨晚也不是作梦。」
金颜冷冷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你甚至可以询问管家,他昨晚有看到你吗?答案一定是没有。」
管家在一旁摇头,以示昨夜没看过朱栋栏,朱栋栏只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他知道自己昨夜看到什么,但是他们今天全以他梦到光怪陆离的梦来解释。
「栋栏,早!」金聪英只特意向朱栋栏道早安,无视坐在餐椅上的金颜。
朱栋栏转向他,直接就问道:「你昨晚跑去金颜的房间吗?金聪英?」
金聪英今早心情太好,差点狂笑出声,「你搞什么,一早就讲这种好笑的笑话,想也知道怎么可能。」
「对,不可能,我跟聪英哥交情没有好到那种程度。」金颜冷声道。
两造的否认,让朱栋栏怀疑了好一会儿,他坐下了椅子,送上的早点有往日的芳香,他却再也没有胃口品尝,金聪英心情很好的拍了他手臂一把,「怎么了?栋栏,你看起来心情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