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几个老头老太太从尹大发家出来后,都一脸愁容,手中就五千块钱,送到花钱如流水的医院里,连水漂都打不起几个,更别说为他们的孩子看病了!
此时,他们中一个有手机的老家伙又接了一个电话,说是他的孙子现在还没做手术,一个劲的大口吐血,眼看是要完了!要是实在筹集不到钱,就让他快到夹河市医院看孙子最后一眼!
“老天爷,作孽啊!”老头仰天悲呼一声,手机掉在地上,身子一栽歪,就要扑倒在地,幸好被他身边的人扶住。
“不行,这事不能救这样算了!黑心的医生,竟然非要交上钱才给动手术!这他娘的就是谋财害命!”一个老头将拐杖砸的地面“啪啪”作响。
“没办法,医院就这规定。我们也不能去医院强逼那些医生,不但如此,听说要动手术,还得给主刀的医生准备红包。唉!到哪里弄钱啊!”一个老人一屁股蹲在地上,双手痛苦的挠着苍白的头发,眼看白发人就要送黑发人,他岂能不伤心yu绝。
“尹大发病了,我们去找赵天雄,虽然昨天晚上的事情他没参与,但他是赵庄的党支书,这事他也逃不了关系!”一个老太太忽然一拍大腿说道。
众人恍然大悟,连忙急匆匆的朝赵天雄家走去。但是让他们失望的是,赵天雄不在家,他老婆告诉他们,赵天雄一早就出门了,说是到镇上去了。
老头老太太门没办法了,只好决定先到医院看看自己的晚辈,说不定就是最后一面了。
其实昨天晚上,赵天雄一晚上都没有睡觉,一直关注着这场由尹大发发起的抢水事件。当他刚听说两个村的人打起来之后,心中还有些幸灾乐祸,事情搞砸了,看他尹大发怎么收场。如果尹大发因为这事倒了台,他就会重新登上赵庄的权力舞台。
但是当他听到后来的消息,说是两个村打的轰轰烈烈,伤人无数,甚至有二十几个人重伤,赵庄就有十几个,他坐不住了,知道事情大条了,搞不好自己也要受连累,栽到这件事上。
于是,赵天雄开始拼命的打电话,先是给芙蓉镇镇长办公室打电话,但是电话总是传来忙音,接不通。电话可能被秘术下班时,把线拔了。
他又拨打芙蓉镇派出所的电话,电话总是传来“您拨打的电话正忙,请稍后再拨。”把赵天雄气的差点把电话砸了,口中骂道:“忙,忙,忙你妈个逼。肯定是下班时,把话筒敞开放一边了。”
最后,赵天雄开始拨打110,这回有人接,是个娘们接的,只是说马上来人,但是直到东方泛白,赵天雄也没看到jing察的身影。
于是,赵天雄只好骑上电动车直奔芙蓉镇赶去,他要去找镇领导负荆请罪,争取宽大处理。
心急火燎的赵天雄一路疾奔,心爱的电动车被颠的咔咔乱响也顾不上了。
等赵天雄赶到芙蓉镇zhengfu的时候,太阳已经爬出了地平线,但是还没到镇zhengfu上班的时间。看大门的老头却已经起来打扫传达室的卫生。
赵天雄经常来镇zhengfu,和值班老头认识,朝传达室里扔进一颗白将军,打声招呼就骑着电动车进了门。
芙蓉镇办公楼是气派的三层小楼,顶上带了个漂亮的屋帽,好像花园式别墅一样,猛一看,让人以为是某个富翁的豪宅。
赵天雄将电动车停在院墙角的停车棚里,走到办公楼一楼的走廊上,等着镇领导来上班。手里的白将军一颗接着一颗,心里不断思谋着见到领导后的说辞。
过了不久,赵天雄领导没等到,却等来了将军堂的村支书,两个人见面后,尴尬的笑了一下,谁都没说话,他们来干什么,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两个村发生了大规模械斗,致人重伤,一个处理不好,两人头上的官帽子就都得完蛋。
镇上的领导陆续开始来上班,看到两人大清早一起站在走廊上,都投来狐疑的目光,有几个和他们相熟的还亲热的和他们打招呼,两个人心不在焉的应付着。
镇长段光辉终于走进了zhengfu大院,两个人连忙紧走几步,陪着笑脸一起迎上去。
“段镇长,我检讨??????”
一见面,赵天雄就挣着说道。
段光辉一看走廊上的一堆烟把,知道他们来了很长时间了,心中奇怪:“这两个家伙素来不对付,大清早就来检讨,出了什么事情?该不会是夜里串门走错门了吧?出了桃se事件?”
“有事去办公室说。在这里唧唧歪歪成何体统!”段光辉沉重脸说道。
赵天雄两个人好像两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乖乖的跟在段光辉身后,进了二楼的镇长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