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官的怔愣中,朱忠忽然抬手,指着瞠目结舌的太子,道:“太子因怕皇上会将储君之位传与别的皇子,便趁着皇上生病的时机,在皇上的药碗里下了断肠草的剧毒,意图弑君后自己登上大宝,苍天庇佑,皇上在数日前曾吃下过李国师炼给他的百毒丸,故而那断肠草的剧毒没能毒死皇上,只是让他假死而已。后来,老奴和李国师趁着大家忙着办理丧事之际,用一个身量跟皇上差不多的死囚易容后替下了皇上,将皇上藏了起来,这几天一直在潜心帮皇上解毒,今日,皇上身体里的已经控制住了,自然得出来清理一番,与众位大人相见。”
跟晋明帝一模一样的声音,还有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再加上朱忠的解释,让百官们不能再怀疑他不是真正的晋明帝了。
大家都跪了下来,以头点地。“臣等叩见皇上,皇上大安,乃是臣等之福,天下之福!”
“仲卿平身!”
晋明帝体内余毒未消,身子还虚得很,声音还很虚弱。
宁丞相老泪纵横,叩首道:“皇上,您平安就好,请您快下旨,将那狼子野心的弑父之贼尽快拿了,以正朝纲!”
“不,不可能,他是假的,他不是我父皇,他是秦王找来演戏的,众位大人不要相信他…。”
南宫适指着宝座上的晋明帝,不断的否定着,还试图说服其他人也相信他。“人死怎么可能会复生,我亲眼看到父皇咽气儿的,这人一定是假的…。”
南宫逸冷笑道:“太子,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长了眼睛吗?皇上是真是假,大殿上的群臣都看不出来吗,到了这个份儿上,你不思向父皇忏悔,还想试图混淆视听,当真是不可救药了!”
太子听罢,哈哈大笑:“老三,你到我是傻子吗?就算我现在肯向父皇认错赔罪?他能饶恕了我吗?与其这样,还不如就做个乱臣贼子来的痛快。”
说罢,大喝一声:“禁卫军何在?”
话音刚落,守在外面的禁卫军整齐的跑了进来,禁卫军总指挥使抱着拳,在南宫适面前跪下:“殿下,您有何吩咐?”
南宫适指着坐在上首的晋明帝,大声道:“此人和秦王勾结,冒充圣上,卿等可将此二人就地斩杀,若有襄助者,视为同党,一并杀死,以儆效尤!”
太子反了,明目张胆的反了!
大臣们呆若木鸡,眼睁睁的看着禁卫军们举着刀剑,向皇上秦王刺去。
秦王不慌不忙,一个箭步,挡在了皇上的龙案前,嗖的从腰间抽出软剑,跟那群禁卫军打了起来。
朝堂下,一些忠心的武将也不甘示弱,徒手跟这帮禁卫军打在了一起。
南宫适冷眼看着不断涌进内堂的禁卫军,阴森森的笑着,秦王打了胜仗又如何?皇上逃过了上次的一劫又如何,还不是照样都得去死?谁让他们好死不死的拦他的路了。
他已经收买了禁卫军总指挥使,皇宫已经尽在他的掌控之中,所以,就算是被当众揭穿了他篡位弑父的罪名他也不怕,自古胜者为王败者为贼,大不了,他登基后动动脑子,让史官们为他篡改一下历史好了!
……*……*……
晋明帝倚在宽大的龙椅上,痛心疾首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
这两个儿子,一个是从小被他当作珍宝般捧在手心儿里长大的,他把最好的都给了他,甚至在被他下毒的前一刻,还想着怎么能让他继续做这个太子,而这儿子却步步紧逼,定要取他的性命;另一个,是在他的无视中长大的,出了冷漠,他真的没给过他什么,甚至知道锦贵妃和太子几次刺杀他,他都选择了视若无睹,可就是这个儿子,现在却挡在他的身前,誓死保卫着他!
朱忠站在晋明帝的身边,挥舞着手里的拂尘,跟几个涌上来的禁卫军打在了一起,李国师也拿着一把玄铁的铁尺,将靠近皇上的禁卫军一一打退。
朝堂上乱作了一团,胆儿小的大臣抱着头,蜷缩在角落里,刀剑无眼,谁知道自己会不会伤着自己,而一些忠于晋明帝的臣子们,则奋力和禁卫军们厮杀,不少人为此受伤,还有人丢了性命…。
……*……*……
采薇虽然人没在朝堂,但心却一直在嗓子眼儿处悬着,男人不许她插手朝堂之事,唯恐她在群臣那儿落下滑话柄,说她牝鸡司晨,干涉朝政,于她日后登上后位不利,所以,今天的事儿,她不能亲身到场,只能通过鹦哥的转述来了解。
“嘎——主人,秦王又砍倒一个,八个了…。”
三千禁卫军,即便是砍倒了八个还有无数个呢,采薇心急如焚,朝堂之上,是不许带隐卫的,可以说,现在就只是南宫逸只身一人在跟三千的禁卫军厮杀。
“鹦哥,我马上派长眉去帮你,你们两个无论如何也要保住了他。”
说完,她闪进了空间,跑到老乌龟的炼丹房,把老乌龟药架子上的那些迷药、痒痒药、癫狂药、甚至是春药都统统找了出来。
“长眉,一会儿你跟鹦哥拿着这些药,去帮秦王,记住,保护好自己,也要保护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