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急忙起了身,摇着南宫逸的胳膊说:“快,趁着他们睡着了,咱们到街上去转一转,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看的、好玩儿的。”
南宫逸却说:“急什么,刚刚烤肉串,弄了朕一身碳灰,等朕先去洗洗澡,洗干净了再出去。”
采薇刚才就坐在南宫逸的身边儿,自然也被扇了一身的灰,她看了看自己的衣衫,说:“我也去。”
南宫逸求之不得,两个人一起去了温泉里,刚泡进去,南宫逸便自告奋勇的帮采薇擦澡,可擦着擦着,那双手便不安分起来,采薇拍开他那双毛手,嫌弃的说:“刚刚又是剥皮,又是拔毛的,少来摸我。”
南宫逸被嫌弃了,却也不生气,环抱这采薇玲珑有致的身体,黯哑的说:“那为夫不用手,用嘴好了,说完,一低头吻了下去……”
此番引诱采薇来洗澡,目的本就不纯,采薇上钩了,男人焉能轻易放过,缠磨着在水里要了一次,累得采薇腰都要折了,好容易满足了他,出来穿衣服时,见到采薇穿衣服时的样子,不知怎地又兽性大发,不由分说的按着又做了一次,累得采薇彻底起不来了,竟然昏睡了过去。
这一睡,又是几个时辰,等醒来时,孩子们已经醒了,看看外面,竟然已经是傍晚。
南宫逸自知理亏,安抚她说:“娘子,你累了,好好歇着,为夫去做饭,等吃完了饭,为夫带你出去逛,逛到你满意为止……”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男人都这么谄媚讨好了,采薇也只好作罢,白了他一眼扭过脸去,没有发作他。
南宫逸为了将功补过,特意做了好几道采薇爱吃的才菜,吃饭时,还殷勤的给采薇夹菜,扒螃蟹肉,连他的宝贝女儿都暂时放在一边儿了。
吃过饭,男人有自告奋勇的去收拾碗筷,洗碗,整理,采薇也没去帮他,而是带着包子们去房间穿戴,准备待会儿带他们去逛街。
好容易都拾掇好了,一家子出了空间,出现在了平安州最繁华的四通街上的一个偏僻的巷子里。出了巷子,外面立刻是一个热闹的世界。
因为马上就到上元节了,又是吃过晚饭的时间,百姓们都出来散步,因此,街上异常的热闹,其中以四通街和青雀桥一带最为热闹,四通街正中间是平安州各个富贵府邸搭建的灯棚,这会子天还没黑,灯也没亮,自然没什么看头,南宫逸便抱了明珠,采薇一手领着瑾儿,一手拉着文儿,跟在南宫逸的身后,一路顺着人群往青雀桥的方向去。
青雀桥下更是各种杂货摊位,小吃摊位以及杂耍摊子,这会子正是人多之时,各个杂货摊位、灯笼摊位前都宾客入流,而那些百戏杂耍的摊位前更是每堆都围满了开热闹的百姓,惊呼叫彩声此起彼伏,声声不绝。
当真是人山人海,摩肩接踵。
几个包子明显兴致高昂,跟着爹娘看了几家杂货摊,明珠有高大的父皇抱着,看什么自然是一目了然,可瑾儿和瑜儿就不同了,两个小娃子才三岁,虽然是同龄孩子中比较大的,但要看到那些摊子上好玩儿的东西还是很吃力的。有些摆的低的摊子还好,摆的高的,两个小家伙儿还没有人家的摊子高呢,根本就看不着。
采薇心疼儿子们惦着脚儿,仰着小脸儿看东西的样子,便租了一匹马,把瑾儿和瑜儿都放在了马背上,让马夫牵着,自己跟在一边,去杂耍的摊子看热闹。
杂耍艺人们今日根本不必敲锣打鼓一通响地吸引观众,只要摆开了场子,没开始表演,外头便能拥上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
弄剑、倒立、顶竿、吞刀、吐火……各种杂耍都有,人头攒动。
南宫逸一家来的晚了,好位置早便没了,站在人群外,南宫逸个子高大挺拔,鲜少能有人可以和他比肩,即便站在几层人群之后也不影响视野。明珠也被他举的高高的,可以将杂耍摊儿上的一切活动一目了然,可采薇便不同了,她的个子在女子中虽然算是高挑的,可问题是这看百戏的却有不少男人,男人们站在她的前面,把前面挡的严严实实的,惦着脚尖才能勉强地瞧见一些,看两眼便累的紧,好在瑾儿和瑜儿都被她安排坐在高高的马背上,什么都看得清楚,就她一人没看清也就罢了。
南宫逸察觉到了这一点,回身把明珠也放在了马背上,对采薇道:“来,坐我肩上看。”
说着,竟要来抱采薇,吓得采薇赶紧退后一步,低声喝道:“你疯了,大街之上,众目睽睽之下,你要是如此行事,不被官府当成是有伤风化拿去都怪了。”
南宫逸冷嗤一声:“谁敢?”
采薇道:“就算没人敢,我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儿啊!”
男人笑了起来,说:“你不是说里那个世界的女子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和陌生的男人拥抱,亲脸颊,怎么这会子连这点儿事儿都怕了?”
“那不同,拥抱和吻脸颊是我们那里某些国家的礼仪,就算做了也不会被人诟病的,但你们这里不同,要是那些事在你们这里做了,一定会被你们这个世界的卫道士的唾沫星子给淹死的,所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坐你肩膀上看杂耍这事儿就算了吧!”
“真是个胆小鬼,亏你还自诩是那个开放的世界来的呢!”
男人嘲笑起她来,看得出采薇是真真的不愿意他抱,便也只好算了。
让开,让开!我们家夫人要进去,赶紧的让道!“
南宫逸和采薇正说笑着,旁边却突然传来几声嚣张跋扈的驱赶人群的声音,采薇不觉瞧过去,就见四五个护院打扮的人,正吆喝着将看热闹的人扯开,极是粗鲁蛮横。
听到这蛮横的声调,南宫逸也扭头瞧去,却见护院后头却有两个丫鬟并几个婆子簇拥着一个穿着石榴红锦缎绣牡丹花褙子,披灰鼠里水红织金锦绣斗篷,满头珠翠的少妇慢步过来,那少妇瞧着都是二十左右岁的模样,生的妖妖乔乔的,走起路来屁股扭得跟麻花似的,瞧着不像是良家女子。
有人把她认出来了,低声道:”看,那不是“红灯照”的当红窑姐一枝花吗?什么时候成夫人了?“
另一个声音道,”你还不知道吧,人家两个月前就被张大户赎了身,听说正得宠呢,连正式的夫人都得让她三分,不然凭她一个窑姐儿,又怎敢自称是夫人呢。“
”呦,张大户都六十多岁了,真是难得,还有这份儿心思呢。“
”可不是呢,听说张大户自从得了她,便日日书宿在她的房中,专房之宠呢……“
百姓们听到这番议,论纷纷退让,张大户是平安州最有钱的主,又是出了名的跋扈之徒,若是不小心得罪了他正得宠的姨娘,怕是就要倾家荡产,身陷囹圄了。
那妇人见众人避开了,不觉满脸得意,扭着水蛇腰地走了过来,采薇只扫了一眼便回过了头,心情被破坏,正想拉着南宫逸再换一处瞧,不意那姨娘走近南宫逸身边儿时,立马便挪不动脚了。
只见她俊眼顾盼,双颊发红,一脸娇羞起来。
南宫逸容貌俊美无筹,气质尊贵,此刻正慵懒地站在马匹的旁边,他穿一身深紫色的圆领锦袍,样式很是简单,却在绕袖绕领用金线绣着精美的青松图案,腰间系着玄色腰带,金线滚边,中间镶着一颗莹润的大东珠,低调中透出奢华,一瞧便是久居高位,身份尊贵无比的。
俗话说:”鸨儿爱钞,姐儿爱俏,“那妇人本就是个轻浮浪荡的青楼女子,见了这般俊美如天人的南宫逸,简直比她那又老又丑的夫主强千倍万倍,顿时动了春心,又见南宫逸身边一匹骏马,马上坐着三个玉雕的童子般的孩儿,马的另一边,是一个披着披风,戴着观音兜的绝美少妇,一见便是一家人出来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