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出国的手续就要办好,他马上就要离开,对于北城的人和人事,他都没有任何留恋。
却不知他无所谓的态度,反倒激怒了盛柔。
从那之后,只要在学校碰到,盛柔对他都是一副嫌恶的嘴脸。
段斯野从来当作看不到。
直到某天,上完体育课,他去天台抽烟,刚巧就撞上盛柔和别的女生站在走廊拐角聊天。
而两人聊的,刚巧就是段斯野。
女生大概知道盛柔和段斯野的不对付,笑着调侃她,说两个人听起来怎么好像杨过和郭芙。
盛柔听后讶然,但又很受用似的噗呲一乐,“可得了吧,我配当郭芙,他还不配当杨过呢,不过就是长得好看些罢了,你都不知道他那成绩,数学打了8分,丢死人了。”
“不过爹不疼娘不爱这点,确实跟杨过很像哈哈哈哈。”
两个青春期女生笑得前仰后合。
只是笑不过三秒,就戛然而止。
盛柔看到了前方死死捏着烟盒,下颌线凌厉紧绷的段斯野。
那个有凉风吹过的下午,段斯野对她说了有史以来,最长的一句话。
他说,“盛柔,要不是看在你是女的,我肯定把你抡墙里。”
这话说得无波无澜,却有种压抑至极的杀气,一点儿都不像玩笑。
说完段斯野转身走了,盛柔却被结结实实地吓哭。
后来这事儿七拐八拐,传到了两家大人耳朵里,段国忠提起段斯野自然是一脸怒其不争,倒是盛家人,跟段老爷子好阵道歉,说是盛柔不懂事,想给两个孩子说个和。
结果段老太太不满地告诉他,这孩子早被段国忠送走了。
像个扫把星一样,就这么送走了。
……
往事历历在目,段老太太无话可说。
可又有些不甘心,思忖片刻,劝道,“奶奶倒不是让你原谅她,这不是想着盛家是个望族,要是你能和她联姻,肯定能让你在段氏的根基更稳一步,你看你那几个哥哥,哪个不想巴结她。”
“而且这盛柔,现在也不像小时候那样了,你看她,心里还是很期待和你握手言和的。”
听到这话,段斯野手腕一转,将杂志撂在桌上,唇角薄情一勾。
“有些人就是这样,在我落魄的时候对我避之不及,冷眼相向,现在看我大杀四方生意风生水起,倒是个个笑脸相迎。”
“您说讽刺不讽刺。”
“……”老太太嘴巴一闭。
憋了两三秒,才指着他忿忿道,“你这张嘴啊,我就是十张都说不过你。”
段斯野笑得风姿绰约离经叛道。
老太太扔下一句“我才懒得管你”,就这么下了楼。
本来她都以为这顿午饭段斯野不会出现,不曾想到了开饭时刻,他还是大摇大摆地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