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璟嗯了一声,安静的替她将背上的伤口处理了一遍,“你就不能不让我担心?”
天知道他从主持大师那里出来,听说她受伤的消息,偷偷摸摸的来看她,还被主持大师逮到,将他留在了寺里。
“我有人肉垫子。”虞娇娇得意的抱住他,在他耳边低语,“我把配合井嬷嬷拐我出家门的刁奴都赶走了。”
王姨娘的娘家兄长,当初看着她被井嬷嬷带出门,还把她关在门外,任她将手拍红也不肯将门打开,如今也让他们尝尝叫天天不灵的绝望。
府里的主子都在相国寺,没人会听他们辩解,有虞月妩做证,王家人就只能恨虞月媚。
赵元璟捏了捏她的琼鼻,“那你也无需以身犯险,解决问题的办法有很多,没必要用最烈的法子。”
“那些人太狡猾了,我也是没办法。”她只有用这样的办法,才能让她们开始内斗,言语挑拨根本没用。
出嫁女不能多管娘家事,她想在出嫁前解决掉他们。
“娇娇,我会保护你,也会帮你报仇,你不要再受伤了。”
“好呀!”虞娇娇伸手摸他的脖子,又凑近去看他的伤口,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颈间,“你脖子上的伤好了吗?”
“娇娇,你离的太近了。”赵元璟面红耳赤往后仰。
“天太黑了,离远我看不清。”虞娇娇的手指按在他的喉结上,“你脖子里长了个疙瘩,一滑一滑的,你别动,我帮你检查下。”
赵元璟拿开她的手,无奈的解释,“这是喉结,你别乱摸了,我的伤已经好了。”
虞娇娇讪讪的在床上坐下,“我听说小郡王给你送了两个美娇娘?”
“我可没碰。”赵元璟从怀中掏出一包杏仁酥,打开了放在她的手里,“饿不饿,赶快吃吧。”
那俩妓子确实美艳,府里的男人都喜欢,连他十弟都是她们的入幕之宾。
何侧妃因为这事气的不行,等王府有开宴的机会,她们就会被转手送走。
虞娇娇三口吞了一块杏仁酥,接过赵元璟递过来的茶水冲下肚,含糊不清的说:“算你识相,是你说要和我一双人的,你要是骗我,我就不喜欢你了。”
“我不会骗你,你也别喜欢段十一郎。”他比不上风姿卓绝的段十一郎,最怕的就是她被段允贤迷倒。
“我没喜欢他。”虞娇娇擦干净手,拉他坐下,悄声问,“世子哥哥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应当快启程了,具体日子我也不清楚。”
“今日主持大师单独给你讲经,是不是圣人的意思?”
这是皇家的寺庙,主持大师是女皇的人,能让他单独讲经的没几个。
女皇嫡亲的孙子,在她眼皮子底下被劫持,她肯定觉得权威被挑衅,想抬举赵元璟,给福王府做面子。
赵元璟点头,“圣人昨日传我入宫伴驾,我表现的还行,得知我今日要来相国寺,特意安排主持大师为我讲段经。”
虞娇娇若有所思,“女皇身体好不好?”
“还行。”他不过在御前服侍了一刻钟,女皇的两位男宠就因朝廷的事,闹到了御前,随后他就被带离了福宁殿。
“你同将军说,在圣人面前说话要当心,段家在宫里的眼线很多,你查不出虞月媚背后的靠山,就要考虑她的靠山是不是在宫里,不可再乱来了。”
那二位男宠姓曾,是晋王妃娘家的远亲,已经四十出头,跟了女皇近二十年,为她办了不少事,官居高位还封了国公,手都伸到禁军里了,不是一般的受宠。
虞月媚和段家人相处久了,又有越王妃的举荐,攀上一两位宫里的也不是没可能。
“她没那么大本事,问题出在虞家内部的治理上,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她若是狗急跳墙,很可能死死抓着段公子,贴着他寻找新靠山,报复虞家。”
“你知道就好,你父亲受诏回朝,代王随后就被召回,镇西大将军许是要落在你家,这是好事也是危事,与段家的亲事若是结不成,虞家就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踏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虞娇娇眨巴了一下眼睛,勾住他的下巴,笑问:“或可一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