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这么多年,尤穗渐渐看清了很多事情。
少年时期那段懵懂朦胧的爱恋,她不敢太当真,所以对待闻载的心意时,她选择了逃避。
两人已经到达了一个白热化阶段。
尤穗瞥了一眼两人的状态,陆谦脸上挂着丝丝汗珠,后背已经湿透了小部分。
对比闻载,他已经开始慌乱了。
闻载漫不经心地笑了一下,桃花眼深邃,他发球的时候模样沉稳,男人垂下身体时,若隐若现的结实轮廓吸人眼球。
“陆班长,需要我给你放水吗?”闻载挑衅道。
陆谦咽了一口唾沫,舌头抵住了后槽牙,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不用。”
闻载哼笑了下,他本应该速战速决,可他放缓步子,看着对手放松警惕沾沾自喜时再一下跌入深渊的感觉是那么的愉悦。
特别是,陆谦。
他消磨他的耐心,消磨他的信心,何尝不是另外一种报复呢?
尤穗见比分已经拉得比较大了,此时,闻载的优势已经充分地展现出来。
陆谦会输。
崔安怡在前台处点了一杯香槟,端着酒杯继续看比赛。
她凑近了尤穗,百无聊赖地跟她聊着。
“你耳朵的听力恢复得还行吗?”她道。
“能听见一些,但是太小太尖锐的声音还是接受不过来。”
崔安怡看了一眼平平静静的尤穗,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情绪并无起伏。
是有多大的勇气和能耐才这么乐观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崔安怡垂下眼睫,看着手里的这杯香槟,惋惜地道:“挺可惜。”
“嗯?”尤穗看向她,有些疑惑。
“如果当年你听力没出事的话,说不定你就和我抢饭碗了。”
高一刚来那会儿,尤穗以声乐第一名的成绩位列前茅,加上她文化成绩优异,自然成了许多人羡慕的对象。
可是也就是在下半年,她出了一场车祸。
上天带走了她右耳的声音,她上课受阻,导致学习成绩开始直线下滑。
她当年一声不吭将音乐转为美术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她拿画笔只不过是为了应付高考。
没想到,她美术天赋也出奇得好。
尤穗重新站回了最高点。
“不过现在来看,应该没有这个可能了。”
尤穗摸上自己的右耳,轻轻笑了下,没有不甘和愤恨,她表现出来的恬淡和安适是崔安怡不曾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