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雄保会主席被噎得打了个踉跄。
但他既然敢进军部眼皮子底下抢虫,自然是有备而来,不可能因为唐煜屡次不按套路出牌就被轻易劝退。
秃顶的雄虫挠了挠愈发光洁的头皮,深深将空气吸进胸腔,又缓缓吐出来,练太极似的强行收住怒意。
唐煜偷眼打量他,唇边泄出一丝玩味。
堪比瞌睡了有人递枕头,他正心情不爽,这位雄保会主席就送到眼前来了,既然虫不怀好意在先,今天不让他吃点大亏,他就不姓唐。
两虫都没有再说话,亦或者都在等候对方先开口,病房内一时静得如无虫之境。
雄保会主席眨巴着小眼睛,眼神深邃盯了唐煜几秒,将他由上而下逐一打量个遍,突然拾起一旁的邀请函揣入怀。
唐煜:“?”
这是气傻了?
雄保会主席收回代表算计的请柬,对着唐煜露出佩服的表情:“古语云,大智若愚,倒是我有眼无珠,低估了阁下。”
唐煜面无表情,继续看他表演。
雄保会主席见唐煜没反应,再度递出手:“既然阁下都已经猜到了,我也就不藏掖着了。不错,我和柏谙公爵在干一件利虫利民的大事,但现在,我们遇到了困难,很可能会因此前功尽弃、甚至赔上几百年的努力,我想请阁下帮忙,事成之后,记阁下您头等功勋。”
唐煜敛眸,做深思状。
虫不给回应,雄保会主席就一直伸着手,好像非得要前者和他握手才肯罢休:“安尔雅有什么好的?他只是被柏谙公爵府除名的卑贱雌虫而已,伊文才是伯爵的正牌雌子,且正直最好的年华,安尔雅虽现在位居上将,可这位置能做多久还要另当别论,不如阁下弃了他,加入我们,待计划成功,我向伯爵引荐,让伊文做你的雌君。”
唐煜依旧未语。
雄保会主席下意识以为他在犹豫,顶着半颗秃瓢,笑得满脸献媚,迫不及待把手凑到唐煜的胸前:“怎么?你还真打算为一只军雌守身如玉不成?”
在雄保会正主席看来,唐煜这样的平民雄虫普遍没什么见识,内心肯定削尖了脑袋想要迎娶正牌贵族雌虫,没虫能拒绝功名利禄,他开出的条件断不会遭到拒绝。
摆在年轻雄虫面前有两条路,一个是信任被家族除名的安尔雅,另一个是投靠柏谙公爵。
唐煜静静听着,完全没有出言打断的欲望,他与雄保会主席四目相对,暗地里用精神力锻造了一把尖锐的水果叉子。
对付这种虫,语言徒费口水,还是直接动手更有成效。
“抱歉。”唐煜的语气不带一点负面情绪,甚至有些不谙世事,“我新婚燕尔,现在没有换雌君的--”
话到一半,手猛地扬起,手中的水果叉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雄保会主席的掌心:“--打算!”
“嗷!!!”
本土雄虫普遍弱鸡,雄保会主席来不及反应就被刺中,剧痛自掌心向周身蔓延,迫使他抱着手倒在地上打滚,嘴里接连不断发出哀嚎。
叫声实在太过惨烈,很快引起守在门外的虫们的注意,
医虫和雄保会的虫面色骤变,一齐破门而入,遂目瞪口呆。
只见那位惯常以温文尔雅形象对待雄虫的雄保会主席倒在地上乱滚,涕泗横流哀嚎不止。
安尔雅上将重伤初愈的雄主满脸无措,光着脚站在旁边,焦急地冲门口喊:“你们快进来帮帮正主席啊!他--他突然就这样了!我…我害怕,我不敢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