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子文急急忙忙跑去,在院后追上周佐仁。
“周夫子留步!”
周夫子寒着脸说道:“老夫现在就去冯院君那儿告状,把她给赶出去!太不像话了!”
“夫子莫急,可能您不知道,冯院君对她是偏袒得很,你这一去,仅是扰乱课堂秩序,定个小罪,却不至于把她碾死,甚至连赶出县学堂都做不到。”
“哦?”
周佐仁冷静片刻,对冯院君倚重梅雪嫣的事,他也有所耳闻。
“连我这个夫子说话都不管用吗?”
沈子文无奈地摇摇头,说道:“此事还得从长计议,夫子看着吧,不出几天,她就在学堂待不下去了。您现在要做的,就是平日刁难她,她知难而退还好,要是不知好歹,我必要她身败名裂!”
周佐仁沉吟片刻,笑了起来。
“这好办,老夫的课堂上,老夫让她趴着,她绝不敢站着!你确定你有好主意?”
“夫子拭目以待吧,不过还有劳夫子的配合,往后多在冯院君那儿吹吹耳旁风,不用太激进,有意无意提到她,让冯院君对她失望,到时候她没了靠山,才能置之死地。”
“嗯。”
周佐仁满意地点了点头,却不走,直愣愣地看着沈子文。
沈子文悟然道:“夫子请放心,之前许给您的,届时一并奉上,夫子若有什么损失,都算在我头上,我舅母说了,只要能让她走投无路,不计代价。”
“好说,林家的信誉我自然信得过的。”
周佐仁说完回课堂去了,沈子文跟在后头恭恭敬敬的模样。
二人刚走,院中石缸后头走出两个身影来,一个穿得玉树临风,头戴玉冠,身着纹虎兔毛袄子,挂着一串玉佩。
“啊呀,还以为是学堂巡逻的,咱们赶紧回去换衣裳,别让先生知道咱们又跑出去了。”
宋杰曦迈腿就走,却被书童拉了回来。
“先生只要不瞎,就已经知道了……方才那俩人,琢磨着什么坏事呢?”
书童满眼好奇八卦,却被宋杰曦敲了一榔头,痛得眼泪水都出来了。
“我都教训过你,不要偷听人家讲话,这是不道德的行为。”
“又不是我想去偷听,是他们自个儿大庭广众的……”书童委屈地嘟囔道,“再说,你不也听了。”
宋杰曦脸一黑,转而笑道:“那就怪不得我们了。”
书童笑嘻嘻问道:“咱们要不要去提醒下那个梅姑娘?”
“不用。”
“为什么?公子不是和她交谈过,还夸赞了几句呢。”
“谁让你多管闲事了?惹是生非是不可取滴,看戏是可以有滴……”
宋杰曦大刀阔步地走了,心里忍不住好奇,这俩人商量着要挤兑梅雪嫣,不知她能不能应对?他已经迫不及待看场好戏了,决心这几日再不偷溜出去喝花酒,免得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