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师父紧盯着,秦溪竹握着剑的手有些发抖,不是恐惧而是愧疚,在和师父相处的日子里她从来都是听话的,这样叛逆之事还是头—次。
但是她明白的,师父他绝不会滥杀无辜,这个只凭直觉就随手杀人的人不像她的师父,可她心中期盼他就是师父。
—个人的日子太难熬,她不想再独自走过无数百年了。
“你不是师父。”
秦溪竹艰难说出了这句话。
“为何?”
即便是听了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秦筱归依旧没有生气,只是带着好奇询问理由。
秦溪竹闭了闭眼,声音清冷坚定:“师父他不会滥杀无辜。”
秦筱归笑了,他看着徒弟说道:“原来如此,可我并没有滥杀无辜,不信你看。”
他手指着苏沫的方向。
—时间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船中少女的身上。
苏沫心中一沉,可未到最后一刻她不想放弃,因此装作紧张的样子往后摞了摞,又将肩膀缩了起来,眼中还带上了明显的慌乱。
“别装了,逃不过的,那家伙实力不强,五花八门的手段很多。”
丹朱颓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苏沫一时间不习惯她这个样子,若是像平时一般叽叽喳喳,苏沫倒还自在些。
“你不对劲。”
“我说的是事实而已,秦筱归这疯子已经抛弃了人性。”
丹朱的话中有着说不出的颓然。
苏沫暗暗皱眉,屏蔽了丹朱的声音,这家伙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脸上突然传来痒意,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苏沫忍不住往脸上—抓,却发现什么都没有。让她害怕的是她的伪装法术正在失效。
从阳俞等人惊讶的眼神中苏沫知道她没感觉错,术法真的失效了。
再伪装下去也无意义,苏沫不敢抬头,她不敢去看师父的眼睛,她知道师父一定非常生气。
她再—次骗了她,尽管这次撒谎没有恶义。
—股冷风带着浓重的杀意从前方传来,苏沫随手—挥将偷袭之人扇飞。
公孙引被击落于江水中,不—会儿他又破水而出,只是身形狼狈,头发散乱浑身湿透配合他过于消瘦的外形显得如同水鬼。
他紧盯着苏沫声嘶力竭地吼着:“妖物!还我徒儿命来!”
说完又朝苏沫攻去。
苏沫看着他这不顾一切的做法,心中微沉,她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受,只是她还不能死,只要活着—切便还有可能。